在经过一路颠簸之后,马车终于驶进了长安城的城门。
“大儿小儿,我们现在到长安了。”那个叫王莽的小男孩带着喜悦的口气说着。“阿姊,那我们去哪呢?”小儿掩饰不住那种喜悦及疑惑问着大儿。而此时的大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以前阿爹活着的时候一直说自己和妹妹不应该待在小地方,而应该去长安寻根,自己的根在繁华似锦的长安,因为自己从未见过面的阿娘就来自长安最美的地方。现在阿爹也去世了,自己和妹妹也来到长安了,可是又能在长安做什么呢?“要不这样吧,你们先和我、阿娘一起,等有合适的去处再说。好吗?”小男孩边说边仰着头问阿娘:“阿娘,好不好啊?”“好。”本来还想婉拒,只是眼下自己和妹妹也无依无靠,也没有去处。更何况,自己也是真的喜欢和王莽这个小男孩待在一起,他总是说笑话逗自己开心。因此也就答应了下来。
“阿娘,莽儿想阿爹想得紧,不知道阿爹有没有想莽儿呢?”马车停到了一处简陋的院落,车上传来了小王莽的声音。下了马车打开门,却不见人。“阿爹呢?阿爹,阿爹”小王莽响亮的喊声回荡在院内。“别慌,阿爹应该是出去了。”小王莽的阿娘说着,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忧虑。
“莽儿!你们来了?”入夜的时候,院门打开了,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呢,是莽儿,还有阿娘。还有她们:大儿小儿。她们没有去处了,莽儿就留下了她们。莽儿好想阿爹,阿爹呢,想不想莽儿?”小王莽欢快的声音。“叔叔好!”大儿小儿齐声说着。“是,阿爹回来了!阿爹也想莽儿!大儿小儿,你们好!”“好了好了,阿爹才回来。有什么话等明天说,夜深了,快去睡吧!大儿小儿也乏了。”听到母亲的话,小王莽虽然不情愿,也还是去带大儿小儿睡了。
“怎么?还是没有谋到差事?”小王莽的阿娘试探地问道。“唉!到底不是亲生兄弟。政君阿姊也帮不上什么,她在皇上那也说不上几句话。”小王莽的阿爹回答着,语气里尽是愧疚。小王莽的阿爹名王曼,是孝景王皇后的族中后人,父亲王禁是阳平侯,生有八子四女,其中一个女儿就是当今皇后王政君,长子是王凤,现任禁军统领。可惜这样的贵族出身并不能带给王曼任何荣耀,不仅因为王曼是幼子,更因为王曼与王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皇后王政君虽心疼幼弟,想帮忙为王曼谋个得体的差事,但是奈何不得当今元帝的宠爱,说不上话。“唉!没事,要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卖烧饼。照样养活一家人!”王曼的妻子、小王莽的阿娘劝慰道。王曼之妻,曹氏,长王曼三岁,乃曹恭叔之后,不嫌王曼家贫,嫁与王曼,生子王莽。婚后夫妻虽以卖烧饼为生,但是感情深厚,只是曹氏之母希图富贵,有些看不上贫穷的女婿王曼,这才让王曼去帝都长安找亲族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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