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公主死

阳阿长公主府

入夜之后，阳阿长公主在房里喝酒解闷，心腹侍女静香在一旁侍候。

“静香啊，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先驸马只说让我顺心而为，却不知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我。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先驸马爱我不得，如今我又爱他不得。我好苦啊！”阳阿长公主一杯酒下肚。

一旁的静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边倒着酒一边说：“公主，这怪不得你，也怨不得别人。当初，我觉得先驸马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只能默默祈祷他一切都好，就像他无声守护公主一样。所以我不能接受公主心有他人，因为我觉得那样对不起先驸马。可是先驸马如果还在，一定会同意甚至支持公主的。这想明白了，也就放下了。其实啊，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先驸马，遇到富平侯之后我才知道对先驸马那只是一种敬慕之情。那天，富平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才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他告诉我，当初之所以会和先驸马一起站在皇上那边，分王家权，不仅仅是与先驸马的结义之情，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希望他可以帮到先驸马。所以呀，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难说得清楚谁对谁错，甚至没有对错。”

“真的吗？可是理智告诉我，我真的不可以爱上王莽，我应该爱的人是先驸马啊！”阳阿长公主醉醺醺地说。静香苦笑地说：“爱上谁，不爱谁，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只有爱与不爱。”“可是，静香，你知道吗，我爱了他，就会对不起母妃、对不起先驸马、对不起卫家，甚至对不起飞燕。母妃就那样死了；先驸马呢，那样爱我；卫家，我的母族，也始终如一地站在我这边；还有飞燕，虽然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她的大姐姐一样敬爱我。可我竟然爱上了王莽，而且连什么时候的都不知道。这叫我如何是好？”

“公主，最先我反对你对王莽生出情愫，是因为先驸马。但那天之后，我发现我并不爱他，而且先驸马若在也不会怪你的。就像我和富平侯一样，都不应该，但是彼此还是爱上了，又能怎样？爱这种事情，只有彼此两个人，无关他人。而且，公主，你还记不记得，先驸马说过一句话：‘就算对不起所有人也要对得起自己，，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所以，既然这样，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别的都不用管了。”

“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自己的心……”阳阿长公主彻底醉了，却一直念叨这句话。

椒房殿内

小公主高烧不退最后夭折，皇后许娥抱着已经没有气息的小公主哭着不肯放手，几度昏了过去。

刘骜问讯匆匆赶来，看到许娥怀中已经死去的女儿，心中也不胜悲痛。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儿女到底有多少就像这样短命夭折了，他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活过三岁。他虽对自己的后妃没有半点爱意，但是他真的很喜欢孩子，他也愿意好好爱孩子、培养孩子。当时许娥生下小公主的时候，他虽然有些作为皇帝的失望，但那也只是因为他的膝下儿子太少了，当时的他只有班恬的一个儿子，他是希望能多有几个儿子的。但是，他也是真心喜欢女儿的，他甚至还很高兴许娥生的是一个女儿，因为他觉得女儿更贴心，也不会有人惦记去害女儿。可是，最后还是没有保住这唯一的一个孩子。他真的很难过，很伤心，甚至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要代替女儿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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