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江村虽然条件不好,但是走进林子深处,倒是环境不错。
谢临安在前面走着,司徒眠便在后面跟着,全程无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来到了一户人家,那门外的栅栏是开着的,庭院中,还有一个妇女在晾晒着辣椒……
听见门口有动静,红袖身体一顿,不免又想起了那个夜晚的黑衣人,于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外面,却因为惊讶而又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这才更加确信,那个红了眼眶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已经离家好久的,她的儿子……
母子见面,自然免不了一些互诉衷肠,司徒眠自觉的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就站在一旁默默的打量着这个屋子,谢临安顾及着司徒眠的存在,只是抒情一会儿便安慰起了母亲,给她介绍起了司徒眠。
他本以为母亲会惊讶或是不知所措,可没想到母亲在听后很是平静,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听到司徒眠身份的时候,母亲的眼中甚至还闪过了一丝惊光,难道母亲要利用晚意皇家的身份要挟一些什么吗,可母亲并不是这样的人啊……也许是他多虑了吧。
司徒眠阅人无数,一眼见到这位女子便知道她并不简单,只是他装作看不出的样子罢了,若是这位女子真的狮子大张口要一些什么的话,金银财宝也就算了,若是她期望着某些她不该得的东西……
眼看到了午时,红袖张罗着跟他们去做午饭了,而司徒眠则是与谢临安详细说起了钟晚意的情况。
红袖一出门便换了一副面庞,她本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糊糊涂涂的过了,她也曾幻想过她的孩子有出息做了大官,可是,她又害怕凭借一个人独木难支,她想报仇,可是,她更怕现在安分的日子被打破,到头来什么都没剩下。
她不是没有想过忘记,想过珍惜现在的生活,可是,那些过往的种种,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里面,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可是如今,她没有必要害怕担心了,她的儿子,如今学成归来,一身的武艺,而她的那个女儿,又是皇帝的女儿,皇帝的那个女儿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虽然传闻五花八门,可是,皇帝对那个女儿的爱,甚至如今派了人来专门答谢,便知道对钟晚意有多在乎。
更何况,李家如今的影响已经可以说是很大了,就连皇帝都不得不在乎李家的一个言论,因为那是天下所有学子的标杆,她想,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局面。
她想到这里,刀落下的也更狠了,仿佛把那案上的肉当作了李氏一家,狠狠的剁了去。
他们谈到了傍晚,红袖把司徒眠留了下来,这个时候,谢屠也回来了。
见到儿子不甚欢喜,在知道司徒眠是皇家身份的时候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司徒眠自然是没有计较,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底,这个家,看似是谢屠说了算,可是瞧他这样一个没主意的样子,见到他甚至还没有一个妇女坦荡,想来那个叫红袖的女子并不简单,更何况,在这样一个村子里,一个女子,叫红袖这样的花名……
司徒眠在屋子里静静地坐着,屋里的蜡烛映衬着他的身影,他倒也不是嫌弃这个屋子的条件不好,他住不了,虽然他是皇子,但也没有那么娇贵,他只是觉得,今晚,那个叫红袖的女子会来找他。
虽然每次相处她都表现的很平静,可是,直觉骗不了他。
他也想看看,这个女子能耍什么花招。
果然,一个蹑手蹑脚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红袖那压低了的声音在门外轻声说道:“王爷,草民进来了。”
说着,推了门进来,还端着一盆热水,见到他,又笑脸相迎的说道:“这里环境差了些,王爷将就住着,待到明天再走吧,草民给您端了一盆热水,您梳洗一下,也好放松放松。”
“有劳夫人了。”司徒眠嘴上道谢,可是却并未动弹。
红袖看出了他的探究,垂眸中闪过一丝狠劲,最后,跪了下来,乞求道:“求王爷能将此封书信带给陛下,请陛下为我们这些女子做主。”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沓书信。
司徒眠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让会往这个方面发展,他接过书信,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是李家违法的证据,所有证据。”红袖咬着后槽牙说道,眼中止不住的恨意。
“李家,哪个李家。”司徒眠拆开书信,见此详细种种不免心惊,更让他惊讶的是红袖眼中迸发出的恨意,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自然是那桃李满天下的李家!”红袖一字一句的说道。
“草民不敢奢求太多,只求陛下能在草民死之前,让草民看到李家那些恶人全部罪有应得就好,草民愿意作为证人,李家的那些人,草民都知道。”红袖磕了一个响头。
“你,你到底是谁?”司徒眠大概浏览了信的内容,更是一惊,这里面,这些罪证,足以让李家被诛九族。
“李家的二公子李密,是草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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