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长长的护甲攥进了自己的掌心,疼却不自知,眼里从惊讶到仇恨,只用了短短的一瞬,钟晚意这个名字算是彻底在她的心里记住了,想来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采菊!”徐皇后咬着后槽牙叫着她的掌事姑姑,这是从娘家跟过来的,她信得过,在这宫里的,即便已经有了些老人,但是她却也从未交出过半分的真心。
“娘娘。”采菊看出了皇后的心情不好,忙跪下低声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徐泽,只要找到有半点跟钟晚意相关的事情,通通销毁!找到钟晚意,杀无赦!”徐皇后的手重重的锤在了椅子上,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采菊见状,忙应声答应,随后退了出去。
其实连采菊都知道,陛下派了这么多人,寻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半分消息,只凭徐泽公子的那些人手,又怎能真的寻到些什么,徐泽公子按照皇后的要求定期汇报,其实也不过是在敷衍罢了,徐泽公子和皇后娘娘,甚至是他们的的父亲,性情是完全的不同,娘娘和她的父亲,都是在乎一己私欲,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徐泽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即便有的时候,因为地位,不得不违背他的原则,可是,他的为人与性格却是不像是一个父亲教导出来的,府里的下人们都很喜欢徐泽公子,因为即便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只是责骂一两句,严重了,便是罚几个铜板,从来不会处罚下人或者是不给吃的甚至是把他们发卖出去或者乱棍打死。
只是,她虽然明白,却不敢同娘娘说,只能找一个机会,将皇后的话带给徐泽公子。
今日碰巧是徐泽当差,采菊趁着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事先写好的纸条塞进了徐泽的手里。
徐泽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纸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府。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某一个角落,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被司徒琅的暗卫看在眼里,并且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他。
司徒琅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幽深的眸子更加的深邃,批奏章的笔却是没有半分的停顿。
暗卫汇报完了便隐身退去,司徒琅也继续披着他的奏折,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倘若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司徒琅落下的每一笔,都比之前更加的用力,那写下来的字,也因为这力度的加深,而印的更深。
徐泽除了宫门便来到一个小巷子,走到一个拐角处,背过身子打开了采菊给的纸条,读完内容后便迅速销毁,只是心却沉重了起来,他自然是不会按照皇后说的去做,也做不到跟皇帝抢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陛下的女儿。
陛下是圣君,体恤民情,安抚百姓,每一个条例都做的井然有序,食君之禄,更应该为君分忧,他又怎么可能去做有违陛下的事情。
在这宫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瞧着,姐姐贵为皇后,更是被人处处针对,她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她的心里容不下人,什么贤良淑德,不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而如今她这一举动,只会是自取灭亡,到时候不仅仅是她自己,更会连累整个徐家!
徐泽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抬腿向着那扇朱红的大门走去。
主动承认,总比被陛下下令灭门的强。
他虽为庶子,却也是父亲亲生的儿子,也是徐府里唯一的一个男子,未来的家主也只会是他,而他,也不想再做那对父女听话的狗了。
…………
钟晚意经过几天的奔波,已经来到了天月国,如今的她,跟着行商的马车,一同来到了天月国的京城。
她抬起头望着那高耸的城墙,耀眼的光芒刺的她不得不用手挡着,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她本来是想先去凉江村的,可是她又总觉得血罗门这次给他们出的任务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这一路她说不定会有人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她没有发现。
她是被玉心带回去的,那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玉心的义女,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即便玉心问起,她也只说自己是凉江村一个没人要的孤女,玉心定然也是派了人去查的,只是后来看她的神情,是真的没有怀疑自己。
她这才放心,只要她没有怀疑自己,那么父亲母亲,该有哥哥便不会有事。只要他们没事,那自己晚一点见他们也是没关系的。
思绪间,她已经跟着马车进了城,许是出来久了,便不由得回想起了血罗门,只觉得那里的天空阴暗暗的压着人,让人喘不过气,所见之处无不带着血迹……与这些日子来的感觉根本就没法比。
钟晚意下了马车,付了银钱,便找了一间旅馆住下,她自然是不能直接潜入皇宫的,宫里的高手那么多,凭她如今的本事,还做不到全身而退,小命最重要,她要想一个最保险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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