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顿了顿道“我能否和安儿单独说几句?”
红袖看向谢临安,谢临安也同样望向了她,眸子中一片平静,于是,红袖点了点头,道“我去做晚饭,您留下来一起吃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安儿,你坐过来。”白爷爷招了招手。
“白爷爷。”谢临安乖巧的坐在了母亲刚刚坐的位置上,此刻,他不仅仅是他的学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曾经同我讲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去,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你怎么想?”老人说着,捋了捋他长长的胡须。
“白爷爷,这里有麻布和一些止血的药粉,要不,还是先处理一下您的伤口吧。”谢临安说着,站起了身。
“什么?”白爷爷一脸的错愕,左手下意识的往回撤了撤。
“您需要吗?”谢临安站住看向他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老人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他隐藏的很好,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因为您是左撇子。”谢临安拿出了麻布和药粉,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跪在了白爷爷的面前,慢慢的握住他的左手,撸开袖子,一大片已经模糊的血肉出现在他的眼前,谢临安视若无睹,淡定的给他处理着伤势,一边处理一边解释,“您做什么事情都习惯用左手,虽然有的时候您也用右手,但是有些时候,左手下意识的抬起是骗不了人的,我想您应该之前一直都是用左手,因为什么原因左手受了伤才改用的右手,但即便如此,一些小事情,譬如捋胡子,您还是会用左手,可是刚刚,您用的是右手,况且您的左手一直缩在衣服里面,除了受伤,我想不出来别的。”
“观察倒是细致。”白爷爷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这伤,你看了不怕吗?”
他的手臂,显出了五个抓痕,血色的肉里面,带着浓重的黑色,有些肉甚至已经溃烂,谢临安异常镇定的拿着匕首剜出那些烂肉,随后又洒上药粉。
“我的父亲是猎户,有的时候,买家的要求很是严苛,但相应的价格也高,为了那些钱,父亲不得不照做,有时我会跟着父亲一起狩猎,那些猎物惨死前的挣扎的叫声,还有它们死时的惨状,以及父亲的解剖过程,有的时候我都会全程看着,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我倒是小瞧了你。”老人的话中带了些欣慰。
“所以,您到底是谁呢?我的妹妹,她,怎么样了?”谢临安包扎完后,站起身问道,那张平静的脸上在问到钟晚意时终于有了一丝紧张,却又不得不强撑着镇定。
“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陆巍觉得他真的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七岁的小伙子,他的心思比十七岁的小伙子还要成熟与细腻,稍加打磨,一定是一块好料子。
“您这个年纪,身子骨还如此硬朗,除了习武我想不到别的,况且您又受了伤,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这凉江村本就卧虎藏龙,鱼龙混杂,您独身一人,住在这里,每天不出屋,不为生计发愁,却依旧能够过的如此清闲,很难不难想象你们不是一个普通人,况且今日小妹清晨就出了门,这么久了还没个音信,而这个时候您又来了,还说要带我进城,这说明,她一定是出了事,还与您有关,您为了补偿,所以才出此计策。”谢临安有条不紊的说着,他的猜想全部正确,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面对眼前这个老爷爷的时候,心情才更加复杂。
他把眼前的这个爷爷当作自己的恩师,没有他的教导,他可能不会有现在,也许他还要为了他的梦想努力许久,可是,若是真的因为他,伤害了小妹,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陆巍。”陆巍缓慢说道,这个小孩儿如此聪慧,倒是引起了他收徒的想法,至于那个小丫头,虽然平日里不声不响,但也是个机灵的丫头,他想,或许这两个孩子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你知道血罗门吗?”陆巍看着谢临安迷茫的眼神,笑了笑,“你不知道也正常,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门派就好了,多年前和血罗门的门主一战,我伤到了左手,你说的不错,我是个左撇子,当年左手使剑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无人能敌,所以,左手受伤对那时已经四十多岁的我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幸运的是,那场比武,我打赢了,于是我便退了位,由我的孙子陆清辞担任,而我,也就来到了这凉江村。”
谢临安抬起头,听的很仔细,这是属于他的故事,也是外面世界的一扇大门,即便,前路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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