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作为江南一大城,城门口也是十分的大气,除了恪守岗位的守卫们只有零星的行人进出。
江陵南一人早就骑着马,速度很快,到了城门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后面紧赶慢赶追上来的下人。
天寒地冻,随便哈出一口都是浓浓的白雾,江陵南搓了搓手,那身后的下人见这样子,怕冻到主子,小心的凑上来。
“二公子,要不去那茶摊坐一坐?”
小厮说的是旁边的那茶摊子,正好可以喝杯热茶暖暖手,也免得在这城门口吹冷风。
那茶摊子是一个中年人在开,还蛮干净的,瞧着那不断在空中升起的白雾热气,江陵南还是摇了摇头。
他才不去呢,万一那个人回来,看到自己这个答应过来接人的人在一边喝茶,还不知道背后心里怎么想他呢。
反正这天也没冷到那个地步,等等就是了。
差不多吹了半柱香的时间,江陵南继搓手跺脚之后终于看到了人。
只瞧见那官道上面一辆马车正在行驶过来,越来越近,身边跟着江陵南一起的小厮在前面一直关注着,一看到那马车立马跑去跟江陵南说。
“二公子二公子!人来了!”
那兴奋的样子跟见到自己亲爹一样,也没见他看到自己这么高兴,江陵南很是用没出息的眼神瞥了一眼,然后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力求用最好的一面出现在那人的眼前。
他走到前面,昂首而立,如同一把长枪一眼伫立在地,目光逐渐放到那辆渐渐驶进的马车上。
江陵南认得那个驾车的人,是江溪,也是一直跟在那人身边伺候的,看到这人之后,他更是确信那马车上的就是那个人。
看到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江陵南轻轻切了一声,表情很是嫌弃,心里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明明之前最喜欢精细的东西,说起那些君子重礼君子慎独,天天出去跟别人谈诗论句的时候还要焚个香沐个浴,现在竟然会坐在这样的马车上面。
江陵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江陵北回来的样子,因为他们每次都是错着时间回来的,就只会在除夕那晚和大年初一会见一面,然后就各奔东西,是以这还是江陵南第一次看见。
马车逐渐放慢速度,只看见那驾车的江溪吁——了一声,然后停了下来。
而后马车车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浅紫色大厚氅的年轻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一个暖炉,端的是清雅淡然,雍容闲适,就连身后的马车都未将他的风华掩去一二,他身姿矫健下车,在马车边上站稳。
眉目清朗与这银装素裹的天格外的不搭,江陵南本来还在想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按道理是不该和他说话的,毕竟他们这几年早就没有一起正常说过话了,可是自己又是来接人的,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讲吧,那也太奇怪了。
心里纠结的不行,江陵南心里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做,可是在他看到那人裹着大氅手里还拿着暖手炉,眼睛都直接瞪圆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身体差成这样了?
江陵南现在根本没想到今年的奇怪,他脑子里只有这个人身体差成这样子一个想法。
本来还纠结要不要开口,开口说什么,这念头一下子就被江陵南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身高腿长,直接大跨几步就走到江陵北面前,似乎是还就没跟这人正经说过话,他话都说的有些不顺,眼睛也不敢对着面前这人。
他掩盖性的轻咳了几声假装清嗓子,然后才开口:“是母亲让我接你回去,你别想太多,不是我想来的,”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用那十分挑剔的眼神将江陵北整个人从上到下瞟了一眼,表情很是嫌弃的样子,“就这么几年,你身体就变得这么差了,还用上这种东西。”
顺着江陵南的眼神,江陵北看到的是他手上的那个暖手炉,在大氅的遮挡下如果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他没想到,他这个弟弟会特意把这个东西提出来。
那嫌弃的语气挑剔的眼神放在别人的身上可能会觉得不适,可是江陵北的脸上表情不变,还是那样温润和煦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
说了那几句话其实已经是江陵南的极限了,他看江陵北的表情未变,自己已经受不了了,他一把转过身,嘴里还大声说,好像这样可以把心里那紧张的情绪给发泄出来些。
“赶紧的上车吧,身体这么差还在风口里呆,快点回去让下人把炭盆点上烧水去去冷气吧。”
说罢,便从小厮手里拿过自己那匹马的绳子翻身上马。
江陵南是被对着江陵北的,心里因为这次对话紧张的不行,所以并没有看到江陵北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些淡淡的笑意。
他也很快的上了马车。
还是江溪驾车,回去的路上,江陵南骑着马跟在马车的旁边,发丝底下的耳朵根还是有些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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