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好雪,朱开山家的院落笼罩在飘飞的雪花中。今天小年,文他娘和大儿媳妇早早做了饭,等着两个孩子回家…
夏掌柜今天给传文和传杰放假,也让玉书跟着去老朱家热闹热闹…
朱传杰:快点儿…
夏玉书:来了
朱传文:娘,鲜儿
朱传文:俺们回来了
朱传杰:娘,玉书也来了
鲜儿:玉书来了
夏玉书:大嫂
鲜儿:哎,快进来
朱传文:鲜儿,把夏掌柜给的礼拿到东屋去
鲜儿:哎
朱传文:娘…
文他娘坐在炕上忙着手里的活儿,没说话…
朱传杰:娘,今天过小年…你
文他娘:又是一个没良心的
文他娘:看样子,你二哥真的是找你爹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朱传文:娘,您别担心,老二他有把子力气,总不会饿着的
文他娘:……(没说话)
山场子里…
哼唷咳哟的号子声不绝于耳。喊山声此起彼伏:“顺山倒了!排山倒了!迎山倒了!”木帮八人一帮,抬着巨大的原木前行。采伐的两个人一组,用快码子大肚子锯锯树,用开山斧“要楂”。
红姐:爷们儿们,今天过小年,谁要是超过我,我今晚就犒劳他,跟他放大炕。
伐木者:哈哈哈…
朱家
传杰在烧水,鲜儿在烧炕,传文在剁肉…
鲜儿:玉书啊,咱多加点柴火啊,把炕烧得暖暖和和的
鲜儿:这回暖和了吧?
夏玉书:嫂子,您别忙活了,快坐着吧
鲜儿:哈哈哈好
文他娘:(拿了一筐核桃榛子…)来,玉书,这都是你二哥在山里采的山货,吃啊
夏玉书:大娘,您这屋子收拾得多干净
文他娘:嗨呦,干净什么呀
夏玉书:二哥他就一直没有消息啊?
文他娘:哎,那个二马蛋子,不管他
文他娘:他随便管哪儿都能刨点食儿吃,饿不着。
传文跟传杰在外屋听着,笑了笑
夏玉书:哎,都怨我爹,我爹要不把他辞了,二哥也不至于跑。
文他娘:哎呀,行了,别肚子疼怨张古了。其实,那天应该怨俺,俺要是不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打他骂他,兴许他还不会跑呢。
朱传杰:娘,我二哥那人你还不知道,上来二皮脸那劲儿,就给你尥橛子,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文他娘:你还有脸说他呀,你呢?上来那个劲儿,小脸儿一勾勾,几天你都不说话。
文他娘:(对玉书说)不过俺这传杰有一点好,他不会骂人。
朱传杰:娘,俺还有一样,不会打人。
文他娘:拉倒吧你,平常日子,你性子是挺绵的,上来那哑巴狠劲儿,也够真够呛。
文他娘:上回,他把他二哥…
朱传杰:诶,娘!!
文他娘:(一下子停住)哈哈哈哈,行了,娘不说了。
文他娘:玉书啊,不是俺夸俺这儿啊,你看传杰平常心计挺多的,可是他会体贴人啊,这将来啊,他要是有了家,对老婆,孩儿还不定多高贵呢。
文他娘: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将来能开眼,找这样的老爷们。
夏玉书:谁愿意给他当媳妇儿啊,还得天天给他晒尿褥子呢…
朱传杰:哎,玉书!你!!
文他娘:哈哈哈哈哈哈
鲜儿:(偷着笑)
朱传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传杰:(拿着瓢就进了里屋)玉书,你再说,我…
夏玉书:哎,大娘,你看他
文他娘:放心吧,你就是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哈哈哈哈哈哈
朱传文:哈哈哈,传杰啊,就脾气好
鲜儿:是啊,传杰这脾气比小姑娘还柔呢啊,哈哈哈哈
山场子里…
老独臂坐在桦树皮桶里,传武给他仔细地搓澡,惊诧地看着老独臂一身的伤疤。
老独臂:传武啊,你跟我说实话
老独臂:那个狼是你自己套的?
朱传武:…
老独臂:我知道她会帮你的
朱传武:爷爷,你是曹州来的吧?
老独臂:她跟你说什么了?
朱传武:额…
老独臂:这个娘们儿,这张破嘴,早晚我得给她缝上
朱传武:(摸着一道长长的疤)爷爷,这个是刀疤吧?
老独臂:嗯?你说这个疤?
朱传武:昂
老独臂:嘿嘿嘿嘿嘿,这是我身上的第一个疤,是为了我姐
朱传武:(认真听着)
老独臂:我姐叫本村的一个恶霸老财给糟蹋了。为了给我姐报仇,我就入捻子了。有一天,我带几个弟兄,冲进恶霸老财的围子,我一口气就杀了他们六个,就留下这个疤。
朱传武:那你出来那么多年,不想家呀?
老独臂:哎!想家?家里的亲人都被官兵杀绝了,没家了。老林子就是我的家了。
朱传武:俺听红姐的口音,好像也是曹州人,你们是老乡?
老独臂:嗯
朱传武:爷爷,她一个娘们儿,怎么来山场子了?
老独臂:诶呀,都是为了闯关东的事儿呗!谁没有一段伤心的事儿啊。
老独臂:别去揭人家疮疤了…
朱传武:诶
朱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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