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娟:(无奈的劝着这位格格)小姐…
那蓝得了,得了,别小姐小姐的叫了,有我这么倒霉的小姐吗?唉,现在咱俩都一样了,要是到了我舅舅家,你还小姐小姐地叫着,哪还像个逃难的?以后就把‘小’字省了吧。
淑娟:(偷笑)奥,姐,你就这么靠到天亮?好歹上炕睡会儿,要不道儿上挺不住的。
那蓝(哭唧唧)娟儿,我实在闻不了被子上的味儿,一闻就恶心,就想吐。
来福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盘烧鸡,还提着一壶酒来敲门…
那蓝谁啊!
来福:小姐,来福!
那蓝进来吧!
来福:小姐,这下好了,我给你弄了只烧鸡,还有一壶酒!
那蓝(一听有肉吃就开心了,眼睛瞪得锃亮)这还差不多
来福:你俩慢用
那蓝知道了
那蓝娟儿,快过来,陪我喝两盅
淑娟:姐,我吃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那蓝你这个人,敬你不知道是敬,要是搁在王府里,你能和我一个桌吃饭?一个炕上睡觉?快过来,陪姐吃点儿。
淑娟:(只好停下铺床的手,下了炕过来了)
那蓝(那蓝伸着莲花指,优雅地撕着鸡肉送到嘴里香甜地嚼着,喝一口酒)嗯,这鸡的味道还成,有点沟帮子烧鸡的意思,就是火候老了点。
淑娟:这酒呢?
那蓝哎呦,这酒是什么味儿呀,泔水一样,你尝尝。
淑娟:(喝了一口酒)嗯,味儿是不太对劲…
门外,来福偷偷听着里头的人对话…
那蓝哎呦,在王爷府里,那喝的是什么酒呀,透瓶儿的香,都是自己家酒作坊酿的。吃的是什么?哪一顿不是山珍海味?完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回头喽!这叫什么?这就叫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遭犬欺!
淑娟:(偷笑)好了,别提以前了,咱现在是秦琼卖马,讲究不得了。
那蓝娟儿,你到我家有十个年头了吧?还记不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
淑娟:怎么不记得?那年我娘生着病带着我,没处投靠,到处流浪。
那蓝可不,那一天我和额娘串亲戚回来,车上看见你和你娘,哎呦,作索得像个叫花子,你娘拄着棍子一边走一边唱。哎?唱的什么来着?
那蓝好像是月牙五更?
淑娟:对,就是月牙五更,不是你这么唱的!我唱给你听听。
淑娟:一更里进绣兰房,樱桃口呼唤梅香,银灯掌上,灯影沉沉我把那个门关上……
淑娟:都说女愁哭,男愁唱,我娘愁起来就想唱…
那蓝其实啊,那时候我们家不缺丫头,但是我让你娘唱迷了,又看你长得好,就央求额娘收你当丫头,你还直给我磕头谢恩呢。
淑娟:姐,我们那时候走投无路,幸亏你收了我们娘俩,要不还不知道现在还在哪儿流浪呢。
那蓝可惜啊,到底是没把你娘医好…
淑娟:…
淑娟:哎,对了,姐,你舅舅家在哪儿来着?
那蓝嗯…三江口的元宝镇!
淑娟:嗯…等咱们到了你舅舅家,就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那蓝我额娘去世以后,我就跟着我阿玛,家里也没别的亲人了,咱们又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把你当成自个儿的亲妹妹…
那蓝往后,我也当不上格格了,咱们就是亲姊妹俩了…
淑娟:嗯…
淑娟:行了,姐,吃饱了吧?
淑娟:该睡觉了,明天还得赶路呢!
淑娟:从京城到三江口得不少日子呢,咱们得紧着点儿…
那蓝嗯,哎呀,喝了这泔水味儿的酒啊,还真有点瞌睡了
淑娟:姐,你睡里边吧
那蓝好…
来福凑近房门前,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闻听两人睡熟,他轻轻推开房门进屋。提起桌上淑娟随身带着的大包裹,随手将房门轻轻关上,蹑手蹑脚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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