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约晚林风,周礼陈松桥。昏便是成婚的昏礼,郧朝的婚礼常常在傍晚黄昏,而陈家到师京成王府必定会经过一片林子。要行拜周公之礼必定要经过陈家门前的陈松桥。
这是成王结亲陈家的接亲路线。
成王邹隐是第十四子,前头有好几个文武全才的兄长,太子邹辕虽高不成低不就,但也不到被废的地步,且成王的生母只是一个美人,再如何邹隐也只是个为人忌惮的同性王。
而王妃韩氏十五岁嫁给成王,她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但也同小姑娘们一样,想着戏本子里甜蜜缠绵的爱情故事,新婚后初次入宫,她因没有提前半个时辰到皇后宫中被训斥。
虽说韩家算不得大门户,却也是世代为官,自来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她不会说那些讨好人的话,皇后说瞧在她刚新婚,便罚了顶着《女戒》跪一柱香,想到这儿她不免替盛锦担心。
那日折腾许久韩氏方见到了邹隐的生母,这样一瞧邹隐更像陛下,邹隐生母元美人更像是个病美人,可能是因肤色比常人要白些,唇色又是嫩粉色的缘故,衣服料子都是偏素雅的,甚至还没有她一个儿媳的衣饰好。
回府后邹隐也并未瞒他,合盘托出他的所有,包括元美人那日看上去穿得朴素,却已经是盛装打扮,元美人只得宠两次,一是献舞惹得陛下多看了两眼,有了邹隐;二是邹隐打了胜仗归京,赐了她见邹隐一面,此后宫中时常将她当做不存在一般。
日后新君即位,说不准成王会封去远些的地方,才能了这一生。
邹隐同邹晗两人去比赛打猎,双手熟练拉开弦,搭上一支抹了毒的红羽箭,雄姿英发的样子大有江周公瑾的神韵,要在众皇子中头角峥嵘,那必不是闲人之辈,文治武功一样不可缺。
两人收获颇多了才回去,宴会上依旧和和睦睦,盛锦正与几个王妃相聊甚欢的样子,正当此时有人乱了邹晗的计划,宴会时另一个心慕邹辕的女子搅和了这事。
人算究竟是不如天算,邹辕恐怕也是没算准卦象,他比武时剑跟抹了油似的,不慎将盛宁脸颊划了一剑,虽说只是剑边划了一小个口子,但毕竟是女儿家,破过相终究是不好说亲事的。
小跑上前的黄门说了些什么,皇帝谈了一口气,扶额良久,后才做主赐了盛宁嫁进东宫做良娣,这妹妹成了良娣,姐姐即将成王妃。
“殿下,阿姊对我很好。”
心里琢磨的邹晗吹吹药给她服下“放心,你阿姊不会出事的。”
不过是东宫多个争风吃醋的人罢了,邹辕打听到萧蕴每日都会去草坪,盛锦得知直接去了萧蕴帐子里,看见萧蕴正要出门便见她拉去了别的地方。
“绾绾怎么了,有事吗,你说吧?”
“一会儿说,你先随我走。”一路将人拉去昭和帐子里“我们打叶子牌,四缺一。”盛锦笑起来像太阳又更像蜜糖或者说像酥软香甜的桂花糕。
萧蕴松了口气,还担心她遇上了天大的事处理不来,原是女孩子打叶子牌缺人,她没打过,但是学到的快,乐意陪着盛锦,一打就是一晚上。
林子里盛宁偷偷去了萧蕴常去的那片草原,盛宁刚一出现便被人捂着嘴弄晕了,再一醒来只她一人衣衫不整,她怕极了,穿上衣裳连忙回了帐子。
翌日萧蕴已经不见踪影,这几日也都不见她影子,金乌归家时,正躲着盛锦的萧蕴抱着一只猫自言自语,忽然听闻远处有声响,迅速窜了起来翻身上马,捏紧了缰绳,没成想只是她多心了。
昨夜盛锦喝多了酒,胡言乱语着说了很久很久的话“阿蕴姊姊我好喜欢你呀,我超级羡慕你,你拉弓射箭比会几句诗词强多了,我特别喜欢看你骑马的样子,英姿飒爽,特别好看,你是……你是整个京师,哦不,是整个天下最美的娘子,阿蕴姊姊你会喜欢怎么样的人,我都猜不出,阿娘走了,你是除了殿下以外,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你才是京师乃至天下最美之人。
正思虑万千的萧蕴忽然被盛锦抱住,那粉嫩的小嘴在萧蕴脸上亲了一口,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喝醉了,眯眼笑着,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酒香混着,是盛锦独有的香味,似春日的园子又似深山的幽昙。
很快眼前的神女又被拉走了,香味却似乎还在身旁环绕。
昭和蹦起来将盛锦拉入自己怀中“好你个小妮,光想着女将军了,是不喜欢我这金丝雀了吗,不过才认识这么些日子便厌弃我了,好了个负心人。”说着两人都笑了,又对饮一杯,萧蕴却格外清醒,自这一夜后她都绕着昭和和盛锦走。
今日萧蕴没有回去,骑着马一人便去了寺庙。
宿在寺里听暮时晚钟,那是关寺门的声音,不久便有关门的小和尚小跑到寺门口,看上去有些笨手笨脚,又走来一个略微年长些的,帮着他将寺门的插销木放入门扣里,略带寒气的风呼在脸上,像是塞外的风一样,惹人不想出门,两个和尚也快步离去。
【近期都不会有人下线的】
【萧蕴:想安排安排我的感情线】
【邹晗:???】
【邹晗:请把“月老这怎么回事”打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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