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他三茶六礼了,我连忙拢了拢被褥,隔着帷幔我只瞧得见他似有似无的身影,他说话间我悄悄别了一条缝偷偷张望。
他接着说:“庆瑞三年秋,我初拜入老师门中,我听见你的琴音,闻声而去见汝抚琴,那时我便想考取功名娶你,可后来先帝便赐下赐婚诏令,老师也不曾想到,我便想着就辅佐皇帝好了,后来皇帝去了,我不曾痴心妄想,你假死我并不知晓,我曾想过随你一起去好了,直到老师告诉我你是假死脱身,阿锦我是真的喜欢你,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似乎是真的,毕竟无人会二十八还未婚,没人会功成名就身旁无人,可我真的能信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用了午膳后我连忙套了马出了京师,我想不明白我为何要走,直到已经追上了一支商队,我想我是不敢,自卑或是怯懦,一开始我以为我是害怕,害怕遇人不淑让爷娘担心,但如今想来已经不是了,他身居高位是京中寒门出身的状元郎,谁家不喜,谁人不喜?
放眼望去边疆深处的金黄沙一片,金乌西归前,商队寻了一处住处,今夜便要歇在此处了,这儿只是一片小小的绿洲,因地势低洼还有一湖水,一轮月挂在黄沙山上,欲入湖沐浴,远处好几只骆驼慢悠悠走来,骆驼黑影越来越近,领头那人腰配长剑,身着青灰色圆领袍,高大俊朗。
他轻轻松松就翻身下来“阿锦,又遇见你了,可还有锦四香?”他浅浅地笑着摘下腰间的钱袋子。
跟着商队出行的人都闻言站了起来,四下都议论了起来,我恨不得瞪死他,锦四香哪是随时都有的,这春日都没到,新鲜桃花樱花都没有哪来的锦四香。
商队的行商头儿姓何,我是熟识的,他立即帮了我“这位郎君锦四香都是六月七八月的头三天才开卖的。”说罢四周都明白一样地点了头。
他望着老何似找到了领头的一样,荀睦望了眼我又看着商队的头子“那不知可还有我等歇息之地?”他行佛教礼端方雅正,他居然一眼便看出了他们信佛,领头是好心人让他们住在了楼上。
入夜时外头燃起了火,不怕匪徒就怕有走兽,我问他怎么一眼便瞧出了老何他们信佛,他缓缓道来“我朝佛寺众多,道教亦是广泛,但边疆靠近西域之人大多信佛,加之他们吃素食,而且周身的香味是供佛的人或佛寺才有,虽是商人却也能看得出是信佛之人。”不由得觉得他观察细致。
“你真的是来喝酒的?”我好奇且期待地问道。
“这只是其一,更多是思卿不见卿,念来更思卿,遂请辞来了这边疆,寻卿影,问卿意。”他望着我眼里似乎有星星,似乎又是我,似乎满心期许等着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好,我亦不知,许久许久,似乎过了大半时辰又似乎只一盏茶时间“我,你若是娶我可能连成亲之礼都不能大办,我甚至是......”只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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