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酒面上的喜悦还没有抬头,就换成了一副哭丧的样子。
苏流安冷眼看他表情的变化,虽说有些于心不忍,也一句话没说。
先给人点安慰,然后再来一记重锤,这种事情她做起来格外顺手,也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个深刻的教训。
“怎样才能救想她,你说吧?”
“我救她做什么,让你乱用药再毒她一次吗?”苏流安冷漠的笑,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去。
这句话无疑是戳痛九酒的痛处,脸色由涨红变成了惨白。
“我……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后悔万分的,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会把那颗药丸给婉儿。
“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
“愿意。”九酒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如果婉儿不能活过来,他就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在这世间游荡有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说出来,就不要后悔。”
“办法我是有的,但是少了一味药材,你若是能在一个月内找到药材,她就还有救,若是找不回来,也怪不得别人。”
九酒眼前一亮,急忙问,“什么药材?”
只是一味药材,找来有什么难的,可是他却忘了,苏流安手里都没有的药材,又哪里是好找的。
“天语莲花,边塞天语一族的圣物,你能带得回来?”
天语一族,游荡在边塞的民族,行踪一向成谜。
多少年没人见过他们的踪影了,据说上一次听到消息是在二十年前,也仅仅是听说而已。
“好,一个月的时间,我定然将它带回来。”九酒只是一顿,就点头答应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去往返塞外的日子,还有二十天。
二十天的时间,就算这一族是鬼,他掘地三尺也要将人从塞外找出来。
“记住了只有一个月,多一天也是不能够的。”苏流安强调道。
一个月已经是最长的期限了,若是换作其他医师,三日都不一定能够撑得过来。
九酒一点头,“好,我连夜便出发。”
不等房内的人再说话,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好像没有来过这么个人。
一盏茶的功夫,客栈下传来马蹄飞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渐行渐远。
这个时候京城是已经关了城门的,苏流安却并不阻止他走,做他们这一行的,自然有自己的通道。
等再不听不见马蹄声,苏流安才在窗边移了位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娘子在叹什么?”商衍之骤然问一句。
“人沉于情海,丢掉心的终究会伤了心神。”
“娘子放心,为夫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商衍之一笑,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就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他天生就是护短的性子,说什么也容不得自己的人让人欺负了去。
“是吗?”苏流安不在意的笑了笑,声音却有几分幽深。
对于这份独有的霸道,她享受于其中,却有深深的担忧,怕自己习惯了这种生活,有一日突然失去了不能够接受。
有了上一世的教训,她不再想依附着一个人。伤口虽说好了,却是会留下疤的。
商衍之读出她话中的伤感,却没有多问,悄悄的转移话题,“娘子,晚膳想吃些什么?”
他在等,自家的娘子有一天将那些事情亲口告诉自己。
“吃不下了。”
苏流安摇头拒绝,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她全然失了胃口。
即便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她依旧不能释怀,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那便早些歇下吧。”
“……”这才刚醒多久,又要睡觉,是把她当猪来养了吗?
“长夜漫漫,娘子怕是缺个人陪伴,觉得为夫合适吗?”商衍之一本正经的说着荤话。
苏流安微一挑眉,把面具拿掉,勾起一丝妩媚的笑容,犹如初入尘世的妖精,摄人心魂又清灵动人。
“我倒是觉得可以,但是你能陪吗?”
她言语间带着挑衅,眉宇间却是化不开的笑意。
“你觉得呢?”商衍之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一次次撩拨自己,吃定了他因为身体原因,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让他今生遇到这么个人,简直就是生来克他的。
“我觉得什么?”
苏流安像一只得逞的狐狸,一面在人前挖坑,一面装无辜。
“别后悔。”
这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在耳边响起,由不得她想什么,人已经被风一般的带离了李婉儿的房间。
又回到黑纱轻飘的房间,檀木桌案上平白多了个香炉。
那香炉是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炉身上的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飞出来。
原本是个精致的物件,苏流安看到了脸色却不太好,这不就是用来烧某人头发的那个嘛。
忽然想起了什么,苏流安急忙问了句,“佘离他们是不是在?”
这香炉绝对不是男人点的,那么就只有他的那些个侍卫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近日来做的事情,那四个人全都看到了。
“不在。”
“那他们怎么知道要做什么?”
“这个。”
商衍之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人偶,只有拇指大小,雪白的,是个和他差不多模样的小人儿。
苏流安两世的摸爬滚打,一眼就看出了材质,是骨头,还不是动物的,是人的。
据说有一种江湖秘术,可以把人骨做成一种器具,会有意想不到的功用,如今看来是真的。
那是邪术,多数人都是避让的,苏流安也只是听说,今日是头一次看到。
“母亲去世时,一个道士偶然路过,就用她的骨头做了这个。”
商衍之说的风轻云淡,苏流安却听的有些晦涩。
那可是他母亲的骨,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会让他不顾世俗观念,做成了这样留在身旁。
“你……”
她有些伤感,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前生今世,她安慰人是头一遭。从前和那个人在一起,他为了得到想要的,只会处处哄着她,如今这个男人霸道,就好像脆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一样。
“娘子想这些,不如想想今夜该怎么过。”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把人压在了床上,大手一挥放下了床帘。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枝头,却躲在云后面,不愿听某扇窗户里是不是传来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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