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若是肆意践踏别人,早晚是要从云端跌下,摔得粉身碎骨。
几曾何时,苏嫣然也这么任意践踏羞辱他人,如今轮到她自己承受,倒也算得上是因果轮回。
但心中即便恨了千万遍,她也是不能出手的,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
毕竟是入了皇子妃选拔赛的人,若是动手就会坏了声誉,到那时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正是那些官家小姐敢奚落她的原因。
但这好戏并未长久,那些小姐们说的正欢,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随着你们这些长舌妇来奚落嫣儿的。”
只见一道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蓝色的身影,站在苏嫣然的身前,将她护住。
那是一名妙龄的少女,高挑的身形,婀娜的身姿,容颜比大家闺秀多了几分英气。
她的眼睛就好像一轮明月般敞亮,鼻梁小巧而高挺,檀口精致,只化了个淡淡的妆容,一点也不做作。
“嫣儿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她。”李婉儿愤怒的说道。
那些官家小姐们平日里无聊,也不过是喝喝茶游游圆,彼此之间也就混个脸熟,有人一眼就认出了李婉儿。
“哟,这不是婉儿嘛,许久不见倒是消瘦了不少,难不成你在这里干了什么粗活脏活?”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凌羽,性格比较从前的李婉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户部尚书从前不过是个穷秀才,靠着妻子娘家有些势力,这才混到了尚书,对妻女只能放纵。这户部尚书被妻子管的,连个妾都不敢收,十几年来,花楼都不曾去过。
他家也没有男丁,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也导致这凌羽嚣张跋扈,在京城中的名声极差。
“不用你管,八婆。”李婉儿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骂道。
这些日子里她不仅仅是动了心,在客栈也让她学到了世态炎凉,对凌羽这样的女人更加不屑了。
“你说谁八婆呢?如今不过是一个客栈打杂的,还不是别人让你端茶,你就要端茶,让你倒水你就要倒水。”
凌羽在不远处桌上拿了杯水,举在自己面前,而后故意松开了手。
“哎呀,水怎么不小心撒了,鞋子都弄湿了,还有快将我的鞋子舔干净。”
话毕,她还将鞋子抬到了椅子上,表情高傲的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
跪在一旁的苏嫣然见了,连忙泪眼婆娑的说道,“婉儿,你快走吧,不能因为我委屈你呀。”
听她这么一说,李婉儿有些气急,语气责备的说道,“嫣儿,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若不是因为她,苏嫣然也不会跪在这里,更不会受这种委屈,事到如今,她怎么能对她不管不顾?
但她却没有看见,苏嫣然说话时,眼角闪过的那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又从暗处走出了一位男子,他戴着白玉曼珠沙华面具,一袭蓝衣煞是帅气。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九酒沉声问道。
方才他就同李婉儿躲在暗处,原本只是想看好戏,却不想是李婉儿忽地由暗处冲了过去,快到他都没拦住。
这才晚出来一会儿,就看见自家的预定娘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此时他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凌羽微微扬起头,轻蔑的看了一眼九酒,不屑的说道,“这哪里来的穷酸鬼,少管闲事,给我滚一边去。”
在她眼中,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贫苦小官吏的人,一身清贫的衣裳还不够她一个耳坠子值钱。
不过她倒是真的看错了,九酒这一身确实是简单了些,但布料都是上等的,做工十分的精细,仅仅是一件外衫,就够他们尚书府半年的开支。
“这位小姐说笑了,这事我必须要管的。”九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凌羽见他这副模,气得小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呵,就你这样子还敢管本小姐的闲事,小心我让父亲扒了你的皮。”
她长这么大以来,连父亲都对他恭恭敬敬,受尽了众人的宠爱和崇拜,如今竟然有人敢违逆,自然是气不过的。
九酒看他这一副嚣张至极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好,麻烦小姐回去告诉你父亲,天赎客栈玉仑等着他。”
不过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姐,竟也敢在他面前叫嚣,当真是不想要性命了。
“你,你是玉仑?”凌羽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玉仑是九酒在客栈里的代号,出门办事也都用的是这个名字。
传言玉仑是天赎客栈的二把手,一身仙气不染凡尘,到哪里都带着白玉曼陀罗面具,行踪诡异,性格阴晴不定。
仔细看来,这男人好像真的是玉仑。凌羽一时有些心虚了,若真的是玉仑,那她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
不管人是黑是白,是官场还是江湖,没有人愿意得罪天赎客栈,没有人愿意得罪玉仑。
九酒懒得同他废话,沉声吼道,“滚!”
话音刚落,凌羽就带着另外两个官家的小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敢过多的停留,更不要提去验明身份真假了。若是真得罪了他,怕是母亲都保不住她的。
见人走后,李婉儿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九酒身边,扯扯他的袖子,“别生气了。”
刚才若不是她急匆匆的冲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端了,说到底,九酒是为了她才得罪了人。
九酒反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溺宠的说道,“等下再收拾你。”
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哪有半点方才赶人走的冷厉和杀气。
李婉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脸红,嗔了他一眼,去扶仍然跪在地上的苏嫣然。
“嫣儿,你快起来。”昔日的好友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叫她怎么忍心。
谁知苏嫣然却挣开了她的手,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说道,“婉儿,和我回去吧。”
刚才那一幕,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若不是她,自己便不用在这里受苦,更不用受人白眼,如今自己尚且跪在地上,她竟然在那里与其他男人亲密。
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天赎客栈的二把手,她是有多好的福气啊。而自己呢,却要抛弃追求,去参加什么皇子妃选拔。
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她们两个的生活却千差万别?她心有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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