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商衍之,感觉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只是,他们都不曾离开过主上,寸步不离的,他不可能被人调包了。所以说,主上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
廉弑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就急忙从暗处跳出来,佘离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他眼疾手快的握住商衍之的手腕,然后就急忙松开。
还不等让他开口说话,一股极强大的内力就将他震开,后退了好几步,吐了一口血。
“你做什么?”
商衍之皱着眉头,脸色显然已经很不悦,似乎很敏感他的触碰。
神女也在这一瞬间回了头,眼神里似乎有紧张,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地上的人狠狠的喘了口气,这才平复住身体,实打实的跪在地上:
“主上赎罪,属下只是想起来许久不曾给您诊平安脉,怕您身体出状况,这才一时心急……”
他的态度诚恳,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商衍之仍旧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发怒之前的表现。
神女眼睛溜溜一转。
莞尔一笑,她上前阻挡住商衍之的责罚。
“头领,他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不如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算了。”
商衍之一如既往的听从意见,虽比不上从前对苏流安,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了言听必从。
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属下愿去邢堂领罚。”
廉弑闷声开口,盯着站在自家主上身旁的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提不起一丝好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并不是一个安全可靠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他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在邢堂受罚是很辛苦,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突破瓶颈,又或者是强壮身体,并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受罚。
“既然你愿意,那就呆着。”
商衍之脸色不是很好,连最后一件衣服也没有试,就把几人抛下在身后。
神女忙不迭的追上去,在门口还不忘回头,给廉弑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的好意这个人完全不领情,她倒是显得自作多情了。
如果不是想着今后,要与这四个人同处屋檐下,她才不会做出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主上真的变了。”
季生看着两人的背影,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忧。
“下次别这样,太冒险了。”
佘离也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来,扶起地上的廉弑:
“主上的身体怎么样?”
后者咽下一颗黑红的药丸,抬起方才那只碰过商衍之的手,上面是黑紫色的斑,破坏了整个手的美感,就像是中毒已深。
他轻笑一声,“主上身上都毫无转机,反倒是愈加厉害了。”
从前触碰,想要做到这样的效果,最少也需要一刻钟,但眼下只是碰到,就已经有这么厉害的反应。
很显然,他身上的毒一点也没有减轻。
“这怎么可能?”
其他三人都有些不太相信。
他们这些天,眼看着主上和那个女人进进出出,中间的动作不少,那个女人可以说是毫发无损,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而且,主上身上也没有任何蛊毒的痕迹。”廉弑一反平常的沉着陈述。
也就是说,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主上,既没有被调包,也没有中稀奇古怪的蛊毒。
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是自愿的。
季生在一旁沉吟许久,阴沉着脸吩咐,“佘离,你找找主母如今身在何处,务必劝她在一个月内赶过来。”
“好。”
佘离点头答应下来。
“我也跟他走一趟吧。”廉弑忙不迭开口。
“不行,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问题,不能让她发现了异常。”
主上现在的情况,能够解开的怕只有主母,究竟怎样一回事,还是要等她来。
就算主上是真的变了心,也要让主母知道,不然那后果……
眼下他们三个人都是在明里,只有佘离依旧在暗地里坚守岗位,他去找再合适不过。
佘离这个人,神女之在谈判那天晚上见过,当时月黑风高的,灯光也不是很好,她想来看不清楚人。
如果真的提起来,他们三个人大,可有一个人替上,反正都是戴着面具的。
主母要去什么地方他们大致清楚,找起来不算很费劲,一来一回一个月算是比较宽裕的,应该能赶在主上成婚之前回。
苏流安仍旧在天语族沉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等她真正了解,商衍之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什么叫追妻火葬场,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那就是后话。
她昏迷到清醒,已经过去七八天,天语族大长老的人每天都要来问一句,被同样的理由回绝。
圣女没有再找过麻烦,背地里也没有再添乱。
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像是被车碾压过,每一寸皮肤和骨头都是疼痛的,活生生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和火灾。
苏流安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手刚刚动一下,就惊醒了床边的人。
“醒了?”
风东朗从床侧抬起头,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满的胡渣,似乎就没有打理。
他双眼深深的凹陷,面部也消瘦了不少,乌黑的头发像是稻草一样蓬松,乱的像鸡窝。
“你怎么这副模样?”
她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下意识向后缩,开口嗓子干的不像话,声音那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我,我……”
他说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解释,不禁有些局促。
苏流安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水。”
这人难道没有伺候过病患,居然连给她递杯水都不知道,没听到她的声音比锯木头还难听吗?
风东朗幡然醒悟,急忙去桌子上给她倒杯水,拿回来的时候手还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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