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丫鬟喜儿就住在隔壁耳房,但夫君怜惜她们白日里做事辛苦,又不想给我喂饭的事情假手于人。
所以一直都是自己去做,从不肯招呼丫鬟帮忙。
齐夫人虽然有点受不了夫君那副任劳任怨的模样,觉得他对我过分宠溺过分照顾,没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模样。
但我白天实在是吃不下,只能喝点汤汤水水垫着肚子。
别家女子有喜了都会大吃大喝,养得白白胖胖、富富态态的。
而我已然怀胎三月,却还是那副弱不禁风、清风拂柳的样子。
我又是孕育的双生子,周围十里八乡都几十年没出过双生子了,这胎实在太过宝贵。
加之夫君又总是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莫说让他服侍照顾我几天,就算把他这条命还给我也是应当应分的。
齐夫人也只好作罢,只是把我们院中的丫鬟小厮们叫来行了一通家法。
严令他们用心做事,尽好一个下人应有的本分。
日夜轮班值守,半夜一唤就醒,再也不可胆大妄为劳动少爷,饿着少夫人。
齐夫人担心人手不够,又给我们拨了四个丫鬟五个小厮。
也算是堵了那帮下人的嘴,省得他们私底下埋怨日夜值守,不得休息。
夫君见自己的一片好意殆害院里一干人等挨了打,一个个被打得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十来天才彻底复原。
从此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不敢再和齐夫人作对,让齐夫人盛怒拿下人开刀。
之后的半年里,我还是不停的吐不停的吃,这个味道不能闻,那个味道也受不了。
所有院子里服侍我的丫鬟都不能再擦香粉脂膏,一应熏香花草全部撤走撤换。
那时候,身边众人都让我烦闷恶心,一闻到她们身上的味道我立马吐得无法遏制,她们必须离我三尺开外,不能近身。
丫鬟端来饭食只能走到屋外由夫君端进来,就连齐夫人齐老爷也不能进屋。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得了这么奇怪的毛病,似乎世间众人都会让我心情郁结、心烦意乱。
芸芸众生,我唯一喜欢的味道只有夫君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每每在我呕吐难受时,只要远远闻见夫君的味道,我就会心旷神怡、心情舒爽。
于是乎自小被丫鬟小厮们服侍长大,从不会做任何家事的夫君就遭罪了……
他成日里忙着替我沐浴擦洗、为我端水喂饭、帮我梳头挽髻。
需要丫鬟打扫房间和更换被褥时,夫君就得把我抱出屋子,让我在院中软榻躺下,丫鬟才能进屋清扫。
虽然之前那半年,夫君也会帮我画眉洗浴,但那只是夫妻之间私下打闹的情趣,并非辛苦之事。
但这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十个月,真真是把夫君累惨了,也让夫君彻底体会到女子孕育孩子的艰辛。
他看到我时不时的难受呕吐,什么也吃不下,总是吐得七荤八素的,面如死灰。
他不由得心痛欲裂、不停的轻拍我的后背,轻言细语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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