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祺早一脚到达晋州,因着身份,也不便过分张扬,就去了城郊驻军的校场,然而驻地的赵都督非常热情,托萧太守令非要款待谢文祺。
盛情难却,入乡随俗便是,谢文祺于是就随赵都督便装入城。赵都督尽地主之谊,带着他已在晋州游玩几日,今日碰巧就来到怡香阁。
戎装的谢文祺英俊威武,常服的他显得格外俊美,玉树临风。他一袭淡紫色缎袍,袍边绣有金色镶边,走起路来若隐若现。腰系玉带,手持一把镶金边的檀香扇,与身旁人谈笑风生时,不时扑扇着扇子,玉瓷般的面庞不逊于这里的任何美娇娘。
他一进怡香阁,这里的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哪怕与他说句话此生都值得了。
林蔷刚一兴奋地开口就瞧见他身旁一娇滴滴的美女给他斟酒,眼神仿佛要立刻将他扑倒一般。而谢文祺没有理会那女子,用扇子巧妙地扣了下桌子示意不用了,然后对着林蔷露出迷人的微笑,并用手指按在唇上。
林蔷赶紧闭紧嘴巴,谢将军一定是有备而来,千万不能穿帮了,她小心翼翼四下环顾了下,还好,大厅里众人的兴致还都在红雀身上。
“与他坐着的是赵都督,你仔细瞧好他,我们争取早些与他相识。”李威在一旁解释道。
“为何要认识他呢,还要争取?谢将军直接带我们去不就可以了。”
“我们乃进京备考投奔亲眷的兄妹,你说,我们怎会认识谢将军?”
林蔷没话了低下了头,李威觉得是不是说重了,此行没有和她说明目的,她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
他和谢文祺即便在朝廷露面极少,但也担心会被有心人惦记,而林蔷常年在漠北,有些事情用她这样的全新面孔也许会好些。
但这话李威不知怎么说,又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手掌也不自觉摸上了她的头顶,他被自己的动作愣住了,但还是轻轻拍了几下。
也许这便是这位木讷的郡王表达安抚的方式吧,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林蔷或多或少能体会到他不予言表的深沉情感。
“他们稍顷便会离席,我们也会另开一间房,到时你寻个机会与他们偶遇,请这位都督到我们这里便可。”
李威似是和谢文祺对了下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微微颔首。
那位赵都督此时喝得脸庞红润,兴致颇高地和身旁的美女打情骂俏,谢文祺与他耳语一番,他哈哈大笑起来,眼神猥琐地看了下谢文祺,美男也是如此喜好流连欢场,他心中无不遗憾谢文祺是个男儿身。
谢文祺一转眼,眼神如冰刀一般。他用扇子半遮面,与引路的女娥来到二楼独立的包房。身旁的赵都督正左右各搂着美女,嘴里呜噜呜噜地也跟着上了楼。
林蔷正在二楼佯装等人,见都督上来了,身边刚好走过端茶送酒的女娥,便故意撞了上去,那女娥没有防备,踉跄了一下,一壶酒大半撒到了都督身上,两旁的美女惊呼起来,无不责骂起那女娥起来。
林蔷赶紧将那女娥拉到身后,连声向赵都督道歉。
那赵都督不依不饶,大着舌头嚷起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不知道我是谁吗?”
他好不容易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定睛一看,怎么又是一个清秀俊俏的男子,这年头连好看的男子怎么都多起来了。言语中不禁软了下来。
林蔷竭力道歉,尽挑好话说。
“这位大人,都是小人眼拙,因在此等候家兄,无意冲撞大人,如大人便捷,可到我与兄长的房内,我们定会重金补偿,还望大人看在小人年少无知,又是外乡人的份上,行个方便。”
赵都督一听酒醒了半分,仔细瞧那小公子眉清目秀的,音色软糯,甚是可爱,再看他身上服饰也不一般,也许就是个外乡那个有钱的公子哥出来游玩。
正好撞上了,兴许又能逮到个肥羊。赵都督哈哈笑起来,抓这林蔷的胳膊说:“好说,好说,我赵某人就喜欢爽快人。”
一股酒气喷到林蔷脸上,她觉着有些恶心,把都督的手拂了下去。那赵都督被这么一拂,心中顿时痒痒起来。他觉得自己再多看几眼这些俊俏小生怕是性情都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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