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蔷醒了,在昏睡了近三天后的清晨,她被那清脆的玉石破碎声惊醒了。
太可惜了,要是她来得及抓住的话,她紧紧拽着枕头,深深懊悔那取而未果的玉簪,心底莫名的悲伤如洪水般冲来,她泪流满面,低声呜咽,任凭泪水浸湿了眼前一片。
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伤感,心中满是酸楚,眼泪根本止不住,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她猛地回过神,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死去对人生的眷恋才会如此感伤。她使劲睁眼闭眼了几回,直到抬起微酸的胳膊,感受到依然清晰的痛楚的后背。她才意识到,她竟然还活着,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重获新生了。
“药,对了,我是被毒死的吗?”她急忙收集残缺的记忆,记得最后她在床上是口吐鲜血而死,所以应该是被下毒了,死后春华殿里一片混乱,是徐良娣还是皇后吗,太子也知道吗?
还有她死后急赴而来自称是她王兄的男子,对了,她还有亲哥哥,除了徐浩,徐渺,那位黑衣男子可是她的至亲哥哥。
她抹了下眼泪,“这里,是哪儿?”她喃喃自语,刚只顾着讶异自己重生这件事,她仔细环顾四周,这不是她在漠北的家吗,透过薄薄的床纱,她认出熟悉的闺房,没错,床棱侧面还有她拿小刀刻的一朵小花。
花!那朵玉簪上好像也有一朵花。她略有所思然后吃力地从脖颈处抽出红绳,拿出贴身戴的玉坠,她轻轻摩挲着那朵微有瑕疵的玉蔷薇。
怪不得觉得那玉簪那么熟悉和亲切,原来极像自己贴身佩戴的这块玉石。难道这玉蔷薇原是属于一位叫林鸢的郡主的吗,林鸢,她和义母的名字如此相像,难道!不行,她要找义母好好询问番。
林蔷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她愈加仔细端详玉石,内心中更加充盈着亲切和哀伤,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无论如何,这位林鸢郡主一定和她有某种联系,好像何时听过这名字,也见过她,甚至,能依稀感受到她就在身边的气息。
会是谁呢,她兴奋地大胆猜测,还没等她脱口而出。清莲飞扑到她的床前,语无伦次的尖叫着:
“啊啊啊,小姐醒了,快来人啊,小姐醒了!”
清莲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是该扶住她,还是把她放躺下,还是冲出去找人。
“呜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急死我了,急死大家了,你再不醒,我就,我就……”
“你就割肉做药引?成天想着道听途说的主意。头,你终于醒了!”铁兰大步流星冲进房间,本就一大早还在洗漱中,一脸的水都没来得及抹干便扔下巾帕跑了过来,冲着林蔷咧着嘴傻笑着。
清莲抽抽涕涕地让了让位置。铁兰像对待珍宝般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林蔷,确认她的领头完好地恢复意识了,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别舞了,你们安静点,小姐还要静养,别没数的闹腾!”白桑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她绞干巾帕来到床前,用手肘借力扶正林蔷,让她可以舒服地侧坐着,然后用巾帕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汗水和泪珠。
“小姐,醒了就好,我们太想念你了。”说着,白桑的眼眶也红了,一直以来硬撑着自己的情绪也慢慢迸发出来。
“我懂,我懂,你们都辛苦了,都怪我,害大家担心了,这不我好好的,等恢复了,对了。”
林蔷恍然大悟,现在正是那次兵败,徐府遭难的时刻,也就是说,义母已经不在了。自己也是因为这次变故受了重伤,伤及背部,动弹不得。
前世的这时候,没过多久,就传来宫里让她速速回京都的消息,连伤都没养好就车马劳累地被拉去做了个世子妃,末了还把命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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