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几日前还是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都没看清她的容颜,可如今关于她的一切他都凭生出不少兴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位姑娘快些好起来吧,不仅为她也为自己寻个答案。
林蔷喝完一晚燕窝粥直感叹:“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这么贵重的食材不会也是他们带来的吧?”
清莲收拾妥当,重把被褥整理好:“小姐猜的对,还是那位郡王和谢将军给的,好喝吗,不亏是京都来的,什么好东西都有。”
“好喝不知道,就这样吧,这些可是我们平头老百姓消受不起的,以后你们收礼的时候注意点,太贵重的就别要了,义母可从小教导过,不能无功不受禄的。”
林蔷歪向另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侧卧:“唉,这成天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要不清莲你扶我下床走走看?”
“啊!我不敢,不行的,您还没好透呢,小姐再忍忍好不好。”清莲忙按住蠢蠢欲动的林蔷。
还是得尽快恢复康健才行,不仅得为将军府报仇,为义母报仇,再者,宫里的人应该就快到了,她才不想再去那个伤心地了。
可是万一再强行拉她走,她势单力薄又没有亲人在身边,连个帮衬说话的人都没。
所以身体恢复是第一位的。到时就推脱要戍边要御敌,将军府需要她坐阵之类,大体应该可以搪塞过去。
疲劳但又兴奋,孱弱的林蔷只能躺在床上,看一方窗户外的天地。一点点理清思绪。
而大厅里的气氛继续凝重起来。在林蔷昏迷这几日,在灵堂旁的寝屋内,调查也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几天前仵作得令后出于对将军一家的尊重,他们决定只在面部,颈部,手臂做些检验。
谢文祺和李威就在隔壁等候。
完毕后,仵作清洁了下手,说:“将军他们因着都沐浴整理过了,时间上也过去了一天,就从面上看很难判断是否中毒,不过方才听到这位军爷说,第一时间发现将军和夫人时,他们都有抱着腹部的姿势,口边有秽物。而伤不在腹部而是在胸口,唇甲发绀,手臂上略微有疱疹,只能是猜测,恐是服用雷公藤之类。”
一群人哗然,雷公藤说为毒物,也倒不为是一种药材,只是,这药材并不生长在附近地区,而是在南边。
“雷公藤。”谢文祺陷入了思考,无论是什么毒物,中毒症状是渐渐明朗起来了,就是说在将军夫妇出门前或者到达前沿的时候这两个时间段内被下毒了。结合前沿死去士兵的症状,应该是到了前沿后被下了毒。
这就是事关重大了,谢文祺不好立刻做决断,吩咐仵作保守今日的检验结果,众人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此事需从长计议,他得派暗卫通知宫里,若是战前误中毒是一种说法,要是不是呢,谋害将军和郡主,这个罪责可不小。
如今林蔷醒来不知是否冥冥中被感知了,因为今日也是将军入殓的日子,将军府门大开,一城的悲哀会在这里汇集。
悲伤是会传染的,谢文祺出门深吸一口凄冷的空气,男儿当为国战死边野,马革裹尸而还。连年的边境战事,将军一家为国拼尽所有,今所志未遂,奈何身先死。他攥紧了拳头,此仇必报!定会严惩猪卑狗险之徒!
惠生日日都准时来将军府,今日他不仅来并且抬了好几箱子进府,偏厅内,惠生微微眯着眼,几位小沙弥接连将几个乌木箱子抬了出来,惠生对管家说:“听说府中小姐重伤,这漠北资源匮乏,药材更是稀有,这箱都是师傅生前云游四方所得的珍贵药材,可于你家小姐养伤进补之用。”
管家忙不迭的道谢:“这怎么好意思啊,住持您一直护佑着将军府,这不一早小姐便醒来了,这都是托您的福啊,所以哪有让您送礼的说法,这万万不可啊!若是将军九泉之下知道了,叫我脸面往哪里搁。您抬回去吧。”
惠生微笑着道:“哦?林施主已经醒了,真是极好了。我与将军和夫人有缘,夫人常常布施,已是功德无量。生死有命,护好当下之人才是重中之重,也不枉我与夫人的佛缘。这些药材都是凡物,放心收下吧。”说完他从袖底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这是我赠与林施主的佛珠,随身携带,定会接受到佛祖的恩泽而痊愈的。”
管家小心翼翼双手捧住匣子,也不敢再说拒绝的话了。
惠生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下袈裟,道:“管家带路,我们去前厅吧。”
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谢文祺和李威,一阵西风吹来,扬起地上的枯叶,枯叶间隙中,李威和惠生无意间对视了。李威依旧冷眼静看,惠生眯着的双眼忽而圆睁了下,只一瞬,又恢复了原状,他合掌行了礼转头带领一众人离去。
“这惠生住持真是年轻有为啊!。”谢文祺面色淡淡地笑着说,李威瞥了他一眼道:“你羡慕他什么,自己不也是少年将军,够本了。”如此说来,他们果然都是年少有为,大梁何其有幸拥有这些英才,尤其在这个纷争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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