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深而沉。
霜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进入这里了。
但这一次,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除了四周仿佛握得住的黑暗,她还有种窒息感。
像溺水者的濒死挣扎,霜生不断想要浮出不存在的水面,却无能为力。
身边有人说话……他们的声音也像在水里,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阿璃……
谁,谁在摇她?
呜……
窒息感逐渐加强,现在,她不是在水中了——她不仅在水里,还被人掐住了脖子。
这是睡着了,鬼压床?
霜生像忘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认真的想。
不对……她是不死之身……
那她现在还没死……!
她也不能死啊!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一阵剧痛毫无预兆的从她的胸口炸裂开来,无限的延伸到四肢。
突如其来的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吸气,但在这里,空气变的非常稀薄,她脱力到根本无法动弹。
疼痛,缺氧……这感觉相当熟悉。
好,她想起来了,她在魔域,在魔池晕倒的……
一幅幅画面断片似的闪过她的脑海,像一大堆拼图的小片,零散的飘落着。
每一幅图都很模糊,霜生想看得清楚些,但窒息感无情的感打断了她的动作。
正当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之时,一阵放射性的痛如同闪电般贯穿她的整个头部,迫使她睁开眼,大大的吸了口气。
若你经历过,你就会知道,窒息感过后的空气是甜的。
为了弥补刚才在“梦境”中的窒息,霜生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自己的心跳。
光亮射入瞳孔,她明白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了。
尽管眼前一片模糊,但她还是能看出一些物品的轮廓。
一个蓝衣女子,披散着一头乌发,从她的上方俯视着她。
“阿璃?”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伴随着轻轻拍在自己脸上的温热,“你醒了?要喝水吗?”
霜生头晕目眩,听到一点动静后更是如此。
她闭上眼,艰难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摇的幅度大不大,只知道自己一晃,整个世界的天地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了。
她认得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南茉迟,于是她放下心来。
安静了片刻,霜生忽然听见一种老鼠的吱吱声。
南茉迟似乎离开了。
霜生眯着自己还看不确切的双眸,发现有一个白球正在她的眼前跳来跳去,把她当成了蹦床,跳得她眼花。
于是她缓缓抬手,一握,五指用力……
“吱——”
跳得正欢的白团子亢奋的扯出一声尖叫。
可怜的白团子瞪大了黑湫湫的眼睛,僵尸般的挺直了。
太太,太用力了……!内脏都要被挤出……出来了!
若是此刻剪去白团子脸颊上的毛,你会讶然发现,它的皮肤居然一片绯红……
随着“噗”的一声脆响,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味在霜生鼻尖上缭绕开,白团子感到握着自己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恐怖!它想捂着*瑟瑟发抖……
可有一就有二憋不住了嘛……白团子索性一次性释放个干净,噗,噗噗,噗——……(白团子“疗法”果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声音,就像打小鼓。
霜生一下子就醒了,仿若宿醉未消被吓醒的人,“腾”的一下从床上霍然坐起,甩手一挥,白团子立马舒服的镶进了石墙里——
它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嗝,软绵绵的滑到地上,翘起的小嘴像在笑,仿佛在问:
量身定做的,要不要?
正从外面端药进来的南茉迟恰巧看到这一幕,不禁失笑。
“阿璃,感觉如何?”
霜生弯腰坐在床上,左手扶着额头,胃里一阵汹涌澎湃。
“我睡了多久?”
以往睁眼,她看到的常是炎瑾,这一次却是南茉迟。
“一天,差不多两天了。”南茉迟在床沿边坐下,哄小孩般的把药送到霜生唇边,“来,喝了就舒服了。”
霜生险些晕倒。
“我没事。”
她拒绝喝药。
南茉迟却不理她,趁她精神恍惚硬是把勺子塞进她嘴里。
药没什么苦味,反而有股蜜糖的甜味,霜生也就不怎么抗拒了。
眼见一碗药到底,南茉迟放下碗,转头对她道,
“阿璃,你以后别和炎瑾走那么近,她那人脑子有点问题,表面对你很好,背地里一直在给你下毒。”
霜生被呛到了,咳个不停。
这南茉迟……骂人不带脏字的。
“在哪里下毒?”好不容易顺了气,她沙哑着问。
“你下魔池时她给你的解毒丸。”
南茉迟说到这里,眼里掠过一丝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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