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檀木扇,彻底害惨了北霜。
她虽然把和邱本清来往的书信都藏起来了,可没想到张氏在清理屋子时,将那些信连同扇子全部搜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当天晚上,邱本清在她家门口晃荡,直接被陈裕抓了个现行。
这正是在邱本清溜进她房间的七日后。
北霜刚从私塾回来,就被陈裕夫妇锁进了房间,满地凌乱,向被扫荡了一般。
张氏平日有多宠爱北霜,这时就有多恨铁不成钢。
就连对她言听计从的陈裕此刻都不听她一句解释。
“娘,你让我出去!”
北霜被关在寝室里,连窗户都被锁上,可谓是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囡囡,乖乖呆在这里,听娘的话。”
张氏双手抵在门上,透过门纸和北霜说话,“等你爹处理好事情就可以出来了。”
“娘……”
北霜无力的靠门滑落,跌坐在地上。
等爹处理好了,她出来还有何意义?
她就永远没有机会和他解释了!
“娘,我错了,求你了,我真的知错了,你让我出来,就见他一面……”
不知何时,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流下,沾湿了衣襟。
从小到大,她何曾这样委曲求全过?
记忆中,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刻。
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
门外,张氏眼眶红红的,她捂住嘴,尽力让自己不发出一声哽咽。
“囡囡,你爹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北霜发泄似的低吼,“就是让我死心!”
张氏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丫鬟跑来,道陈裕叫她。她匆匆检查门栓上的挂锁,便收敛起脸上的神情,调整了情绪。
“囡囡,你饿了桌子上有饭,娘先出去一下。”
走吧走吧,别在这里,让人心烦。
北霜抱着膝盖,无声的抱怨,泪水如决堤般滚滚落下。
张氏饱含无奈,大步离去。
前厅,陈裕和邱本清正在对峙着,二人谁也不相让,气势紧张。
直到张氏进来,邱本清才把注意力转移了。
“邱公子,请回吧,我家霜儿不想见你。”
前脚刚跨入门槛,张氏便冷冷开口。
“不可能。”邱本清反驳,“她不会……”
“你这样子的轻薄,无礼,你以为霜儿真的会包容你?”张氏瞪向他,道,“这是她给我的,叫我交还与你,并道此后绝无渊源。”
张氏伸手,将一样物品递出去。
邱本清瞳孔紧缩,那把檀木扇,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并不知道,北霜和他的一切,都是“无意”被搜出来的。
他以为,没有北霜的允许,这样的信物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父母手中。
“她,真这样说?”他的声音异样而不带情感。
陈裕站在邱本清身后,因而邱本清根本没有看到他对张氏赞赏的点点头。
“唉,是啊,我也劝说过,让她好好想想,但她心意已决,这是她给你的。”
言罢,张氏惋惜的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纸。
邱本清闭了闭眼,双手握成了拳。
“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她自己留着吧。”
他不想要,看到这些东西,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尊严和自信被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把他的一片痴情当做她发泄的出口。
张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要?”
事情如此的顺利远远超乎她和陈裕的想象。
“这可是她给你的啊!”
邱本清僵硬的笑了笑。
是啊,她从未给过什么,可一出手就是如此绝情。
邱本清不再理会陈裕二人,接过那把檀木扇和信,大步走出去了。
他站在街道上,拆开那信封,只为确认一件事——
是她的字迹……
他嘲讽的笑了笑,撕碎那信纸,任风吹散,随后把檀木扇丢在沿路的垃圾堆里,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邱府——
“少爷。”
“即刻启程。”
“是。”
□□□
北霜跑到街道上时,张氏还不知道。
北霜想住宅里那唯一的一个小丫鬟根本就不可信,于是在张氏离开后,自己用椅子撞开了窗户,从后院跑了出去。
她在私塾的学服没换下来,白衣束腰青布包头,乍一看就像一个假小子。
“少爷,那陈家的小姐好像跑出来了……”
驾车的仆人犹豫的停下马车,道。
“不必理会,再晚城门就关了。”
邱本清揉了揉眉心,内里烦躁不已。
“是。”
就让二人就此别过吧。
马车缓缓动起,经过北霜身旁,她却茫然不知。
若是那一刻,她知晓真相,历史或许会就此改变,但这时的她却是最无知的那一个。
马车内——
邱本清狠皱着眉,心口似有一团火在烧。
“老兄,做的不错嘛。”
软榻上,一长相和邱本清有七分相像的女子轻佻的挑了挑眉,道。
“闭嘴!”邱本清一记冷眸扫过,“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可是你亲妹妹。”邱雨晴眯眼,“那陈家小姐根本就不爱你,你执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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