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留下的遗书上曾提起,若是自己想要将来想要去寻找自己的生父,就必须得进宫去寻找线索。
如今成为陛下的妃嫔,寻找生父这件事情应该也会更加的容易。
这应该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
眨眼间,好似又到了换季的时候。坐在案前的顾昀北询问了遍身边的内官,才知道现在既然已经七月上旬了。翻看了一下书案上几乎摆满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奏折,不由感叹这折子实在是磨人。
龙椅还没有坐热,顾昀北便起身往内殿走去。任昌德就这样停在门扉旁,帮忙阖上门后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守着。迈步进去的顾昀北放轻脚步,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想隐去。
内殿四周燃起星星点点的小蜡烛,有些因为燃烧殆尽的缘故,只剩下结块的蜡油。而顾昀北此刻的出现就是为了换蜡烛,几步靠近泛着为微光的燃灯。手上还拿着好几个新的蜡烛,另只手上还拿着个已经点燃的火折子。
他亲自的点亮手中的蜡烛,并熟练的把旧的甚至是点不着的蜡烛给换掉。过了半个时辰,缓慢的动作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是将宫殿四周的蜡烛给换掉。顾昀北极少亲自换蜡烛,如今换蜡烛还换出经验来了。
孤立在黑暗中的他仰望着台阶顶的龙榻上,在那个床头只点亮了盏微亮的宫灯。接着还是忍不住的靠近,龙榻上的女人到现在还在昏迷当中。自今天照顾的宫女禀报过一次她醒来的消息后,到现在她都没有再醒来。不过令顾昀北放心的是,连太医院过来诊脉的太医都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危险了。
这等于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看着床榻上的长绪安然的躺着,顾昀北的心中终归不是滋味。一把火悄悄的点燃他心中的全部积攒起来的压力,而那把火就是伤了长绪的苏时骁。
怒的是,连通缉令和派出去的天罗地网都没办法将这个狡猾的人给抓回来。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每晚上顾昀北自己的安眠状况,有的时候也会头疼得睡不着觉。
迈开的步子不知不觉的停在了龙榻前,迷迷糊糊的看着床帐内的身影。或许正因为是隔着两人的床帐,恍惚间竟然让顾昀北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模糊的人。记忆再次与现实有所重合,似故人归来身边。
轻轻抬手撩开床帐,床榻上的绝色面孔变得熟悉清晰,疼痛和视觉带来的感觉恍如隔世。坐在床边的顾昀北静静的看着床上精致得想木偶的人,却又有几分于心不忍和某种矛盾想法的冲撞。
覆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顺势擦去她额间冒出的薄汗。那只手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人的薄唇,轻轻摩挲着,生怕动静太大惊动了眼前沉睡的人。
上下滚动的喉结,微张的唇。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还是一力的将想说的话全部都压了下去。
去握住那白皙玉手,摸起来无骨冰凉。他甚至企图将自己的温度转移到她的身体去,十指相扣。顾昀北想紧攥着执念,却又不想惊动沉睡的执念。
离开内殿之前,帝王忍不住的在女人的额间落了一个吻。那个吻轻飘飘的没有痕迹,除了他或许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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