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春棋已经有了主意。
她抹去泪水,悄悄出了留华殿,来到御药监,用银钱买通内监,换得一小纸包药粉。
回到殿内,她将药粉倒入茶水中,端入里间。
“娘娘,用些茶水吧。” 春棋恭敬地将药碗奉上,神情自若,魏谅见了,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接过茶碗,递给令徽,“阿徽,口干了吧,来。”
令徽接过,仰头饮下。魏谅见状,对春棋说,“先退下吧。”
春棋领命离开,忧心地看了一眼令徽。
而令徽只觉得浑身无力,随即昏倒在魏谅怀里。
魏谅痛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喃喃自语,“阿徽,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随后,他把令徽放到榻上盖好被褥。
接着,他走到不远处的梳妆镜对面,按照记忆拨开墙上方悬挂的一幅海棠图,旋开画下方装饰用的铜制凤凰,只见墙面忽然从中间分开,一扇小门出现,勉强够人进出。
魏谅长叹一声,他把春棋唤了进来,命她去偏殿穿上令徽的衣服,梳上宫妃的发髻,按计划去做。
春棋依言梳好妆后,来到了正殿,用金簪划花自己的脸,随即满脸鲜血,在梁上自缢而亡。
魏谅看着春棋的死状,心中又惊又痛,他强忍惊惧,扶着昏迷的令徽进了那扇小门,又折返回来,用桌案上燃烧的蜡烛点燃了床褥。
顷刻间,留华殿火势大起。殿内殿外却都无人,直到在外洒扫庭院的福义看到殿内的火光,他才反应过来,大喊,“来人啊,走水了,留华殿走水了。” 并冲进殿内救人。
因摄政王喻缙并不重视魏谅这个软弱无能的傀儡新帝,所以他没有派人监守留华殿,且留华殿早已成了冷宫一般的存在,并无人留意,等到宫人救下火时,只剩一片废墟。
喻缙得了消息,前来查看,宫人回禀,只在殿内找到了赵妃的尸身和一个重度烧伤的内监。
他皱着眉,脸色不善,吩咐自己的随侍再去留华殿内外搜查。
王宣见状,立马进言,“爷,事有蹊跷。”
喻缙瞥了他一眼,“去带人在宫内外好好搜搜,找不到魏谅,你自去领罚。”
“是。” 王宣领命离开。
喻缙的脸色很冷,他暴虐地想,魏谅和他的赵氏还真把他当成傻子,竟敢在他面前耍出这种愚蠢的把戏。一旦在宫内外搜到魏谅和还活着的赵氏,他必要魏谅亲手杀死她,他再亲手杀了魏谅。
喻缙走进已成废墟的留华殿,宫人们跪成一片,瑟瑟发抖。他走到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身面前,眼神阴狠,等他的人找到魏谅和真正的赵氏,他必要让他们比这尸身惨上百倍!
那扇门内,魏谅扶着昏迷的令徽跌跌撞撞地走着,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走道,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接着,魏谅听到了水流潺潺流动的声音,他心头一振,或许他们已经出宫了。
随后,他发觉已经走到了尽头,只见出口处被一块石板堵住。魏谅移动石板左侧的石雕,石板缓缓移开,他扶着令徽走了出来,竟然来到了一间屋内。
魏谅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来到了一户废弃的宅院,桌椅灶舍之类的用具俱在,只是一切都是一副久无人居的破败模样。
他将令徽扶靠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令徽在此时苏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切,怔住了。
“解之,这是什么地方?” 令徽虚弱地问。
魏谅无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告知她一切。
令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不再问了。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屋外,夜深了,一轮皎皎明月高挂于空中,清冷的月色流淌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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