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宫人们恭敬地低着头,噤若寒蝉。
喻缙端坐在案前,读着截获的密函,烛火摇曳下,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翳,神情十分冰冷。
随侍王宣跪在他的面前,愤愤不平地说,“爷,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些魏氏皇族的命,属下觉得,直接命人暗中除去魏谅和赵氏,他算什么,一个懦夫,哪里值得那些老东西费心谋划!”
喻缙盯着王宣,“赵氏?”
“她是魏谅从前的侧妃,从前中侍郎赵沿的庶女。” 王宣冷笑,“她还真把魏谅当成皇帝了,竟敢与那些老东西私通书信,妄想对付爷!”
喻缙面色沉静,他冷冷地说,“既然她一心求死,那便遂她的愿,把一切都告诉魏谅,让他来做。”
“是。” 王宣领命离开了。
然而,不到一刻钟,大监查公公来报,“殿下,陛下来了。”
喻缙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玩味,语气不善,“还不快请陛下进来。” “是。”,查公公颤抖着手到殿外,俯身低头,对面露土色的魏谅说:“陛下,殿下请您进去。” 魏谅一听,腿脚发软地走了进去。
他不敢直面喻缙,只要一看他,前太子魏骥惨死在其剑下的惨状就会出现在魏谅的眼前。
此时,他低着头,双手不停轻颤。
“怎么,陛下今日来,是有何事要与本王商讨?” 喻缙讥讽地开口,看着眼前这个战战兢兢的魏氏皇帝,心里十分快意,也十分不屑。
“没,没有…… 摄政王不知,朕的后妃赵氏有孕在身,恐住在留华殿不适,不知摄政王能否许她搬到别处,再派些宫人照料。”魏谅恳求,喻缙紧盯着魏谅,“陛下,这些小事交待下去即可,何需问臣呢,只是,陛下务必记住自己的身份。”
魏谅面色发白,沉默不语。
喻缙冷笑,“近日,有人告知本王,陛下的赵妃干扰朝政,勾结外臣,意图谋反,陛下是帝王,一个帝王,不该纵容自己后宫的女人干政!”
“什么?” 魏谅猛然一震,急促地说,“这不可能,赵氏她,她跟朕多年了,她绝不会做这些事,朕知道她的禀性,摄政王想必是误会了……”
“误会?” 喻缙面露杀意,他取过那封密函扔给魏谅,“陛下,好好看看吧,本王相信陛下一定清楚,是不是误会,也一定清楚,该如何处置这些谋逆之人?”
魏谅战战兢兢地打开密函,映入眼帘的正是令徽那熟悉的字体,她写的一手楷书,雄秀端庄,气韵生动。
当年,她刚入王府时,为他誊抄古籍,他初见她的字,感到十分吃惊,一个弱女子,养在深闺之中,人比花娇,身姿似弱柳扶风,字中竟透露出一种不输男子的豪迈之气。
他询问令徽,令徽只淡淡笑称,她喜爱兄长赵云钰的字,这是她临摹兄长的字。
如今,魏谅看着密函,只觉得遍体生寒,一向温柔恭顺的令徽怎么会如此胆大,她竟然暗中与骠骑大将军卢玮和前太子魏骥的太傅周永碌谋划掣制喻缙,为他这么一个屈辱的傀儡新帝谋权谋脸面,他心中又怜又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时,喻缙冷血无情的声音响起,“如何,陛下想必是有决断了,这密函自宫中流出,所幸本王的人及时截获,卢玮和周永碌并没有得到这封信,本王就只替陛下处置赵氏,请陛下拟旨,赐死赵氏。”
“不,不行,赵氏她陪伴朕多年,且现在又身怀六甲,摄政王饶她一回吧,朕,朕... 不,我魏谅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她吧。” 魏谅猛地一跪,以头抢地,只磕得额头血迹斑斑,才听到喻缙说,“魏谅,你还真是让本王佩服啊,为了一个女人……哼,狼心狗肺的魏家人中竟然有你这么个情种,只是,赵氏必须得死,三天后,本王要看到她的尸首,本王给你个恩典,她的死法由你来决定。” 魏谅听后,浑身瘫软。
喻缙看着他的样子,十分不耻,让人把他送回了留华殿。
他愤愤不平地想,魏谅和他的赵氏妃如今就替魏氏皇族尝一尝当年他喻氏族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生死离别之痛吧。
一路上,狼狈不堪的魏谅引来了宫人的侧目,他浑然不觉,想着令徽的柔情和她腹中之子,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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