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烛光的雕花窗格间,倒映着婆娑修竹的纤细墨影,随风而动,令人目眩。
窗边的女子低垂着眉眼,拿着笔认真书写着,敛月把手里煮好的药递到少女跟前,盈盈福身,轻声道。
“小姐,药熬好了。”
少女抬起那张略显苍白的美丽面容,抬手一饮而尽,对着她勾了勾唇角,轻启薄唇。
“下去吧。”
敛月点头,恭敬退了下去。
语毕,少女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抬手捂着唇,面色虚弱的继续拿起笔挥舞着。
离科举考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出的题困难得合理化才行。
等到了次日,少女便拿起她写好的一卷考题去了书房。
书房里除了父亲在办公以外,还有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看的凉华熏,这画面略显怪异,她一时站在门口没敢有下一步动作。
还是心细如凉母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缓缓点头,温柔一笑。
“夏夏来了。”
她浅浅一笑。
“父亲,母亲。”
梁宴锡双眸微抬,看着少女略显苍白的面色,眉心微蹙,不动声色问。
“怎么几天不见,你的面色竟这般苍白?”
她拿着手帕捂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风轻云淡的说道。
“最近被下了几种药,没什么大碍,我过段时间便可全解,劳父亲挂念了。”
听少女淡然自若的陈诉着这话,凉华熏起身走上前,上下打量着少女。
“什么叫下了几种药?夏夏,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怪之前看夏夏时没怎么留意,之前见时脸上涂了淡妆也没看出来。
少女淡然摇头,抿唇一笑。
“母亲不必担心,只是几种不致命的药罢了,女儿过段时间便可全解。”
听到少女的再三保证,凉华熏便收起内心的担忧,温和点头。
“只有你无碍便可。”
梁宴锡凝眉,看了少女几眼,略略沉吟,道。
“试题都写好了?”
少女勾唇,抬手把手里写好的试题递给他,音色清冷。
“父亲,已经写好了,请父亲过目。”
他伸手接过,打开,目光轻轻的在纸卷上一一扫过,眸底划过一抹惊愕,久久怔愣不已。
良久,他转眸看向少女。
“这……真的是你写的?”
这些试题涉及朝堂隐私,孙子兵法运用和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卷子试题涉猎众多,尤其是最后一题,简直是在挖坑。
但少女只是面不改色的回答。
“当然。”
为了让这些学士没机会面圣,她也是煞费苦心。
看梁宴锡那惊讶的表情,凉华熏好奇走到他身旁,低眸扫了眼卷上的试题,似已经意料之中般满意的看向少女。
“夏夏真棒。”
不同于两人的反应,梁宴锡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两人。
“这卷子会不会太为难这届学士了?”
这卷子的题起码有一大半他都不一定答得出来。
少女一愣,疑惑眨了眨眼。
“父亲,这些都挺简单的,不难。”
她原本还嫌太简单,还想再改改的,但时间不允许,也只能先暂时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房间里的两人:“……”
看两人没有说话,少女试图想改掉几道令她不太满意的试题,又缓缓启唇。
“要不,女儿再改改?”
看少女想伸手去拿那张卷子,梁宴锡忙抬手避开,淡抿唇瓣。
“不用了,就这样吧。”
他怕再改下去这些学士一分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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