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肆闻言心凉了半截,暗道不妙。
黎肆(完蛋了殿下都把自称捡起来了看来是真气的不轻。)
黎肆(我还有活路吗呜呜。)
虽然心中着急的要撞墙,但面上还是那副诚恳的神情,他让出身后的门。
黎肆殿下进屋说罢,外面春寒料峭的,对身子不好。
楼虞抿了抿唇,看不出喜怒,没再说什么便进了屋,黎肆也跟着他。
进了后堂,楼虞脱下鹤氅坐在主位,凤眸低垂望着手中那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凉茶,整个人萦绕着说不出的威严。
楼虞:你说罢。
黎肆没像以前那样随便找个椅子坐下,而是局促的站在楼虞下首,闷声道
黎肆臣不是别有用心。
楼虞不为所动,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杯中浮沉的茶叶,他脑中已经飞速略过一百种黎肆可能的狡辩,就等着黎肆说的和哪种重合。
黎肆也知道楼虞不是一句“臣不是”便能糊弄的,他深吸一口气,艰涩的将那段在他眼里极为狼狈的过往和盘托出。
时间回到十七年前,黎肆四岁,还未被黎兼寻回。
在燕京东市,街头巷道里,总是聚集着小堆小堆的乞儿孤儿,黎肆因为拐卖他的那个人贩子被仇家弄死了,所以早早的便加入了这个队伍。
他年纪太小了,又因为自从有意识以来接受的都是贵族教育,他不知道怎么去乞食,也不知道如何讨好过路的贵人,所以一直受伙伴的白眼辱骂,即使有人看他可怜给他两块馒头,也会被身边身强力壮的少年抢走。
他每天都徘徊在被饿死的边缘。
渐渐的,和身边人混多了,他也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讨好谄媚过路人,由此得到几文铜钱,可能是基因作祟,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逞凶斗狠,打架斗殴,逐渐的,也没有人敢像以前一样辱骂殴打他了。
他没日没夜的全副武装着他的利刺,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卸下了武装,那迎来的只有趁虚而入的打压,虽然很累,但也可以得到片刻安宁。
直到他八岁的那年,他从其他地方抢来了一筐白面馒头,正准备回东市巷道里的那个不能算是家的窝,忽然面前便出现了一群小少年,黎肆认得他们,毕竟天天做对,早就眼熟了。
他警惕的护着怀中一篓馒头,脏兮兮的脸上满是野兽般的凶狠,让人一看便胆战心惊:这怎会是一个八岁孩童所能露出来的神情?!
黎肆想干什么?打架啊?
那群少年的临时头目被推出来,嚣张道
头目:别以为会点拳脚你就是老大了,我劝你乖乖将馒头交出来,不然…嘿嘿…
黎肆将怀中馒头护的更紧了,只见他冷笑一声,无不嘲讽道
黎肆一群杂碎混在一起还是杂碎,要打,小爷我奉陪!
话没说完,黎肆便一拳糊在了头目的脸上,将那头目打的连退三步,险些摔回人群。
黎肆这一拳可不含糊,少年营养不良的拳头几近形销骨立,被这么个没多少肉的拳头下着狠劲打一拳,那是一定要见血的。
只见那头目咳了两声,吐出一颗血乎刺啦的牙,恼羞成怒道
头目:他娘的,打他!都给我打他!!
若是以往黎肆这个善于审时度势的可能就跑了,可今天不同,他被目测也有二三十人的人群围上了,如同笼中困兽,不打便只能交出手中存粮。
黎肆低头看着怀中那诱人的白面馒头,眸中尽是渴望。
他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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