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过去了,紧接着的便是万寿节,街道四处又是张灯结彩,所目之处尽是喜气洋洋的正红。
说是万寿节,其实也不单单是皇帝长一岁这么简单,往年也还有着辞旧迎新的意思。
可今年不一样了,黎肆带兵出征回来,至今也还没办接风宴,所以这次万寿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了给军队庆功。
宴会的安排是这样子的,辰时从三品及以上百官集结,在金銮殿前静候,辰时二刻一齐登上金殿,纳礼拜会皇帝。
这就意味着,被寒毒和春药折磨了一晚上的黎肆得天不亮就起来梳头洗脸换朝服,再到金銮殿前挨两刻钟的冻才能到温暖的大殿。
于是乎,在侯府隔壁家养的鸡都还没叫时候,侯府就传出了某人被强行夺了被子的痛苦哀嚎。
黎肆迷迷瞪瞪站在房间里,任侍女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来回摆弄,眼中满是对他柔软的檀木雕花大床的渴望。
又经过了萧氏和张夫人联手对他那张脸和炸了毛的长发的一番磋磨,黎肆才终于捡回了平日里人模狗样的温文尔雅。
黎肆娘,我不没有朝服嘛?我穿啥啊?
萧氏微微一笑,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件正二品武将的朝服。
黎肆……
黎肆说好的没有朝服呢?
萧氏言简意赅道
萧氏:昨儿个尚衣局送来的,别磨叽赶紧穿,快到点了。
黎肆咂咂嘴。
黎肆成吧。
门外,黎兼身着正红色超品侯爵朝服,腰佩白玉之环,头上戴着别别扭扭的乌纱帽,骑在枣红色骏马上,神色不耐。
黎兼:黎肆那小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还没出来?!
这时,他往自家门上扭头一望,望到一个俊美如天边神祗,艳丽的不沾女气的青年,他脸上挂着如同冬日暖阳般的微笑,言语都沾着笑意。
黎肆我这不就来了嘛。
黎肆身着绛紫色正二品狻猊补服,稳重的绛紫把他那张还带着些张狂的俊颜衬得眉目如画,稳重内敛;他腰佩白玉带,束出劲瘦的腰身,显得身材匀称,结实健美。
他望着黎兼旁边的白马,笑了笑,撩起火红狐裘翻身越上勒紧缰绳。
黎肆走吧爹?
英姿飒爽的完全不见昨夜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痛苦隐忍的小可怜模样。
他就是这么个人,脆弱的时候是真脆弱,不过坚决不让人察觉,等稍微好点了又能活蹦乱跳的遛马骑射,见不着一丝一毫有病的影子。
这种性格,往好了说那叫乐观积极,往坏了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黎肆这个人受幼时经历影响太深,幼时被拐卖,稍微露出点弱势就能引来竞争对手对他百般威胁千般欺凌,因此他不得不把自己全副武装,展露出一副无所不能的强大壳子。
回了侯府后,他依旧是那副强大自若所向披靡的样子,他从不在医师以外的人面前露半点怯,因为他知道这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甚至还会引来路边的野犬来垂涎他现在的财物。
他就那么忍着,只要境况没那么安乐平和,他能一直忍到自己魂归大地前一刻。
父子两人轻蹄快马,没一会就到了金銮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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