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门口,一个裹着狐裘半张脸都隐没在绒毛里的少年光明正大的对守门的道
楼虞:我是你们东家的兄长,把门打开。
守门的:………
看人家仓库都这么正大光明吗?!!
但是楼虞都说了他是东家的兄长,他要是找东家告个状自己可担待不起。
他拿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根开了锁,唯唯诺诺的把楼虞请了进去。
楼虞:啊对了,我在门口停有马车,待会我拿出来多少你就把那些东西送到我马车上。
看门的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看门的:好好好…
楼虞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在暗无天日的仓库里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灰尘,被呛了个猝不及防。
楼虞:咳…咳咳……
楼虞按着胸口,缓了一会,随即皱着眉嫌弃的用手扇去眼前往肺里钻的灰尘,问道
楼虞:这怎么这么多灰尘啊?你们平时都不清理的吗?
那看门的讪讪道
看门的:这…平时是有打扫的,但最近负责清洁的人告病了,店里也没有闲着的人,所以就这么搁置了…
楼虞扇了扇满空气的灰尘,皱着眉头没再说什么。
楼虞: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挑挑。
看门的弓着腰下去了,楼虞以审视的目光望着这个仓库。
这个仓库算是比较大的,一个个货架鳞次栉比的摆着,上面搁着还未做成衣服的丝绸布料,上面无一例外的落了一层浮灰。
楼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了进去,路过一排排货架,径直走向角落里堆着的箱子。
这些箱子都结蜘蛛网了,楼虞嫌弃的拿出匕首搅了搅箱子旁的蛛网,划开封条,打开箱子,翻开上面用来掩人耳目的丝绸,果真看到了两副盔甲。
他扑棱扑棱手,拎起一个头盔翻来覆去的打量,嘀咕道
楼虞:这也没什么不对啊…
忽然,他的手停住了,脸色犹如身上的狐裘一般惨白。
楼虞愣愣的盯着头盔内侧绣着的字迹,仿佛在寒冬腊月如坠冰窖,冻得他遍体生寒。
那头盔里绣的,是一个赤红的“虞”。
楼虞魂不守舍的抱起几匹沾满灰的布,乌漆嘛黑的灰蹭在他雪白的狐裘上,他毫无所觉一般走出仓库。
看门的:您出来了?哎呀这个我来拿,送到您门口的马车上对吧?
楼虞见到人才回了魂,勉强笑道
楼虞:…对,有劳。
楼虞望着那看门的,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心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
他总觉得这次行动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一想倒是明了。
太顺了。
林珩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大皇子订丝绸的消息,又轻而易举的告诉了他,他又轻而易举的托陆姜在队伍里安插了人拿住了楼熙的“把柄”。
一切都太顺了,顺到可疑。
按楼熙凡事都要掌控在手里的性子,他怎么会泄露出他订丝绸的消息,消息又怎么会那么恰巧传到了林珩的耳朵里?这是其一。
这是一批军需,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楼熙怎么会把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平平淡淡的丢给北镇抚司?所以押送的人定是楼熙的心腹,既是他的心腹,又为何会任由南镇抚司插手,让他楼虞听见风声?这是其二。
原因只有一个,楼熙是故意的。
他想让楼虞知道自己私运军需,等着楼虞在众人面前告发自己,可如果楼虞真的按楼熙的计划把他告发,把军需搜了出来,那头盔里的“虞”字就是楼虞私运军需再栽赃嫁祸楼熙的铁证。
到时候…楼虞会被斩首,甚至寇家也会被连坐,楼熙算是把二皇子党连根拔起,彻彻底底的灭了一个竞争对手。
同时还因为军需是在楼珣的仓库里发现,还可能会殃及楼珣。
一下子除掉两个成年有竞争能力的皇子和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家,楼熙这招不可谓不毒。
想明白了起因经过结果,楼虞浑身发了一层冷汗,他脸色苍白,往日里艳红的唇瓣也淡了些许。
楼虞: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要坠入万丈深渊。
如今西北局势已定,金国失了那么多城池应该不日便会投降,黎肆也应该会在年前回京,他本是打算在除夕的宫宴上与黎肆联手揭露楼熙,毕竟黎肆能证明楼熙贪墨军饷,在群臣集会的时候揭露也可以迫使皇帝秉公执法,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如今…却只得揪着他私吞军饷这事了。
楼虞回过神来,心下一阵算计,咬牙切齿的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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