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到了晚上,可黎肆殊不知,他还在这悠闲呛安翡的时候,赫钿城内已经因为张家人的回归起了一阵波涛。
李牧:你说什么?!主公被锁在梓绥城里了?!!!
李牧坐在帅位下方,拍案而起。
张凌长身玉立在主帐中央,平淡的叙述。
张凌:对,赫连锦在梓绥城内下了主帅的通缉令,封了城,他花了些钱使了点手段才把我们送出来。
李牧憋屈的砸了一下桌子,懊恼道
李牧:当初主公跟我说他要去梓绥城的时候我就该拦着他!
坐在李牧下方的蒋凉的眉间映出几道沟壑,他扶着额头道
蒋凉:现在梓绥城已经封城,赫连锦断了外界粮草供应撑不了几天,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梓绥城里,总兵不是去雍州城了吗,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可能就是雍州城。
李牧烦躁道
李牧:说这些有什么用?主帅还在梓绥城里呢!被没被抓去都不知道!
蒋凉冷静道
蒋凉:不,我们要判断出赫连锦的动向,才好在他带兵出城后攻打梓绥城,救出主帅。
李牧修复了一下被怒火烧的迷迷糊糊的脑子,吐出一口浊气。
李牧:…也是。
蒋凉:赫连锦如果真的瞄着雍州城,那他不日就得动身。
李牧不太熟悉西北的地形,疑惑道
李牧:为什么啊?什么时候攻城不都一样?
蒋凉解释道
蒋凉:雍州城在我方腹地,想要不惊动我们抵达雍州城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从天山绕路。
蒋凉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一条跨越夏金两国的大山脉。
蒋凉:之前在恭宜城闹匪患的也在天山的范围,只不过那段山脉地形稍稍平缓,而赫连锦如果想进天山绕路,就必须得通过这段地方。
蒋凉指着一片高耸的山脉, 用手指模拟了一下赫连锦绕路的路线,停在一座高山前。
蒋凉:这是天山的主峰,也是整条山脉最险峻的地方。
他收回了手。
蒋凉: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也凉了下来,而终年积雪的天山主峰周围的温度应该已经快达到初冬水平,赫连锦这一路崇山峻岭,还有各类野兽,想要抵达主峰至少也需要一周多的时间,就算他现在拔营出发,一周后的主峰周围定已经是冰天雪地,到时候想赶路就要承受着莫大的风险。
李牧惊诧的望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蒋凉。
蒋凉:比如雪崩,猛兽攻击,甚至还会有狼群。
蒋凉:所以,他出发的越早,胜利的可能就越大,赫连锦虽然莽撞,但也不是没脑子。
蒋凉:虽然我们不知道主帅为什么把总兵派去雍州城,赫连锦又为何去打雍州城,但如果这个假设是成立的,那赫连锦最多三日后便会出兵。
蒋凉:我们只需安静等待,主帅那么促狭的人,短短三日定能安然无恙。
他说完后,把手往背后一背,默默回了自己的座位,还扔下一句。
蒋凉:我就说这些,有什么不同见解吗?
李牧:……
张凌:……
在场所有人:……
李牧心情五味杂陈的看向这个昔日赤岗寨山匪头子。
他是京城李家正二品征南大将军李止戈的独子,自小就在军营磨练,后来机缘巧合才当了比自己小四岁的黎肆的副将,正规军出身,自然不怎么看得上山匪出身的蒋凉。
可如今蒋凉这番高谈阔论当真是让他心服口服
昔日的赤岗寨只有那么少的可怜的八千人,却还能在山寨林立你争我夺的恭宜城附近安身,甚至夺下赤岗寨选址那么不大不小的一块地方不是没有道理的。
蒋凉这人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主见,只知跟着黎肆去打仗,但一旦黎肆不在了,也没人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他能把目前知道的战况,周围的地形,黎肆莫名其妙的决定甚至天山附近的温度一个个结合起来,揣摩赫连锦的心思,从而判断出他出兵的时间供给别人思索。
这种精准的大局观和敏锐的思维是李牧这个自诩“主公最得力的副将”的正规兵所不能及的。
但李牧不知道的是,蒋凉今年二十九岁,他曾经只身一人在天山之中游荡了三年,不敢说对天山之中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但整个天山的地形温度特征他都明明白白的记在脑子里。
当初的赤岗寨旧址,看似普通,却易守难攻,四通八达。
李牧: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操练士兵,准备三日后攻城!
在场诸位:是!
李牧看向张凌。
李牧:你叫什么?
张凌:张凌。
李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牧:也是苦了你们了。
张凌默默站在原地,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李牧见张凌不搭话,便道
李牧:我们军中也没有多余的帐子…
李牧皱眉思索道
李牧:不如这样,你们先住在主公的帐子里,等主公回来了再安排你们的住处,如何?
张凌眼中闪过一道光,转瞬即逝,他拱手道
张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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