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静得可怕,雪依旧在下。
隔壁账中传来阵阵抽泣声,许臻臻翻过身,想出声叫枳秋出去看看,枳秋却早已进入梦乡。
无奈,许臻臻下榻,捞过披风裹在身上,外面的篝火还在燃烧,之前烤火的人却已经回到账中休息去了,却还有一人独自坐在篝火旁。
“尚竹?”许臻臻以为是哪个护卫在外面嬉闹了,却不想是尚竹。
“小姐。”听见许臻臻的声音,尚竹回过头来,少女站在账前,裹着狐裘披风,依然被寒风吹得耸着肩膀。
“你怎么还没有休息?”许臻臻走上前,一步一个脚印,靴子与雪地摩擦,发出声音。
“我是不是吵到小姐了?”见许臻臻过来,尚竹连忙站起来,寒风穿透衣裳,冻得他一哆嗦。
“你眼睛红红的,你是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吗?”许臻臻看着尚竹双眼通红,见她过来连忙站起不知所措的模样。
“没事,多谢小姐关心。”尚竹低头,躲避许臻臻的目光。
许臻臻坐到篝火旁,将站着的尚竹也拽着坐在了她旁边。
尚竹坐下,许臻臻歪着脑袋看着尚竹,“你如果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的?”
许臻臻很通情达理的,毕竟逃难的,这世间任何温暖都不曾落到他们身上。哪怕阳照下来,他们依旧觉得冷。
尚竹垂着头,肩膀微微抖动,许臻臻手一挥,狐裘披风搭在两人身上。
尚竹身体微微一颤,一阵暖意袭来,许臻臻以为他还是冷,还在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其实没什么的,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就会暖和很多。”许臻臻微微一笑,篝火在两人眼里跳跃着。
尚竹盯着许臻臻,少女的侧颜映入眼帘,嘴角挂着微笑,篝火在她的眼里倒映闪烁,好像天上的星辰。
许臻臻回头,发现尚竹在盯着自己,不由得别过头,脸上被火烤得红红的。
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尚竹连忙别过头不看许臻臻,“我是絮城尚家的小公子,半年前母亲西去,父亲抬二夫人续弦,二夫人怕父亲将家业过给我,便借口让我历练远上京中,然后迫害于我。”
许臻臻这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尚竹,只得问:“那你父亲可知?心肠如此狭隘毒辣之人如何能做当家主母?”
“父亲不知,只怕我意外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回了絮城。”尚竹垂着脑袋,整个人看着了无生气。
“那你今后作何打算?”许臻臻不由得同情尚竹。
“回絮城,如果二夫人知道我还活着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我死,父亲更是不可能相信我的,父亲偏心于二夫人和大哥,我若去找父亲说,只会让父亲厌恶我。”尚竹气色极差,他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去京中,谋个差事做?”许臻臻想得太简单了,尚竹虽说遭遇是差了点,可到底还是富家公子,做不来活的。
“我从未出过远门,也未打过杂活。”尚竹突然转过头,盯着许臻臻,眼里有许臻臻看不明白的迫切。
许臻臻犹豫了一会,“那你能抗得住东西吗?”
“能。”许臻臻话刚落,尚竹连忙回话。
看着尚竹眼里的迫切与期许,“那你愿意跟我回府中吗?”
尚竹盯着许臻臻,见许臻臻眼里没有丝毫作假,便连忙点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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