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望(景仪):小姑姑,莫子渊……死了。
在西院收服完走尸,蓝家众少年预备去向莫大娘子回报情况,却在西院往东院的路上发现了一具缺了左臂,干瘪得皮包骨头的尸体,景仪去察看情况,却发现这具尸体是白天要打人的莫子渊,脸色浮上一丝……嫌弃,退回来压低声音对蓝澈道。
蓝澈(熙明):去告诉莫夫人吧。
其实有蓝澈在,一众等级不高的走尸被收服得很快,只不过她故意慢了些收拾东西,反正本来莫子渊就是要死的。
没一会儿,莫大娘子就哭天抢地、迭声叫着“我的儿”来了廊上,将莫子渊僵硬的尸体抱至半坐状,不肯相信般又探了下莫子渊的鼻息,才极尽绝望地哭嚎起来。
女人的尖厉哭嚎很是刺耳,简直同厉鬼的叫声差不多难听,但众少年自觉做得疏漏而有愧,又念在她痛失亲子,便没有开口叫停,唯有蓝澈冷冷地看着她。
蓝澈(熙明):莫夫人,还是先到东院再哭吧。
莫夫人听到这声冷极的关心,顿时一噎,望着蓝澈的眼神又开始不忿起来,她身后的两个家仆极有眼色地趁机上来,一个人扶走莫夫人,一个人给莫子渊盖上白布叫人抬到东院。
到了东院,莫夫人看到自己儿子的左手处空缺,忽然想起了什么,尖叫一声道:“把疯子给我押过来!”家仆随即应声去办事。
少年们又皱了皱眉,强作寻常地讨论着莫子渊的死状和死因。
片刻,魏无羡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架着扔到了东院正厅地上。
他觉得有些纳罕,加上进来之前就听到思追他们的谈论,于是先研究一番尸体,谁知莫夫人突然向他冲过去,手里拿着一把匕首!
蓝澈又是和思追同时看见这一幕,于是彼此交换了眼神,思追打落了莫夫人手里的匕首;蓝澈则闪身到了魏无羡跟前,听雪出鞘三寸横在她身前。
“我儿惨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你们俩拦着我做什么!”莫夫人有些癫狂,满眼通红地对二人尖叫道。
魏婴(无羡):你儿子惨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无羡借着这一挡,正巧躲在蓝澈身后,蹲着道。
蓝愿(思追):莫夫人,令郎这幅形状,分明是为邪祟所杀。应该不是他做的。
“你们知道什么!这疯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肯定也学过不少邪术!”
蓝愿(思追):这,夫人并无证据,还是……
“证据就在我儿子身上!”莫夫人指了指莫子渊的尸体,“你们自己看!我儿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杀他的人是谁!”
莫夫人一说完,魏无羡就动手去掀了盖在莫子渊身上的白布,他顿时有些惊讶,因为莫子渊缺了条左臂。
莫夫人却像证据确凿似地叫道:“看到了吗?今天你们在这里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说的什么话!他说,若是我儿再碰他的东西,他就把我儿的手臂砍下来!”
激动完之后,她又哭着诉说自己儿子的委屈,说魏无羡“丧心病狂”云云。
场上众人都静默无声,唯有莫夫人那尖厉难听的哭叫声充斥了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蓝澈听得心烦,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偷偷看过禁言术的咒语,但是时日有些久了,只能仔细回忆一下。
这时魏无羡蹲下身,从莫子渊怀里掏出一面召阴旗,蓝家的众少年看到,都生出了微微的怒意来。
其中最愤怒的是景仪,因为这个旗子正是他负责的那一块法阵处丢失的,本来他以为是莫玄羽又拿走了,正想解决完这事要找莫玄羽讨要——如果他还能在方圆五里内的走尸攻击下活着的话,却是莫子渊拿去了!
他拿这召阴旗干嘛?不用想也知道是本性难移,想用这看似非常厉害的法宝偷偷去教训莫玄羽,却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害死了!
景仪正觉得愤怒,顾及着涵养才强忍住没有出声,谁知莫夫人倒先涨红一张脸,向魏无羡扔了只茶盏,叫骂起来:“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野诬陷他,他会半夜三更出去吗?都是你这野种害的!”
她骂完躲过茶盏的魏无羡,又把炮火转向蓝家少年们,道:“还有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修什么仙除什么邪,连个孩子都护不好……唔唔……”她话没说完,突然噤声,惹得少年们都看向她,只见她拼命地想张嘴,上下嘴唇却始终像被黏合住一样,只能哼哼的样子十分滑稽。
少年们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却分明认出这是自家长辈的禁言术——难道是含光君在附近,实在听不得莫夫人嘴里越来越粗鄙的言语才帮他们的?
少年纷纷偷偷东张西望着寻找含光君的踪迹,魏无羡也预备帮他们这些小辈反驳,忽然听得一声清冷泠泠又带着些许稚气的训斥,简直与含光君如出一辙。
却是蓝澈终于在莫夫人骂人时想起了禁言术的口诀,于是对她使出来了。
蓝澈(熙明):聒噪。我姑苏蓝氏的子弟,岂是由得你骂的?
蓝澈(熙明):我们几人是奉了家中长辈的命令来帮你们祛邪镇灵,这莫子渊偷窃,你们与莫玄羽的仇怨,皆是你们莫家家事,我们管不着。不曾料到这里有邪祟,是我们的疏漏,因此我们也在尽力补救了。莫夫人却还这样咄咄逼人,以为我们柔善可欺便得寸进尺,说难听些,实在是以怨报德,叫人不齿。这些少年们都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不敢同你辩解,我身为长辈却不能看着小辈被欺坐视不理,禁言便是给你的教训了。
蓝澈其实自己也是“初出茅庐”,而且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没有这样拉下脸教训过人,心里边说边打鼓,说完先松了一口气,才接收到来自景仪思追几个赞叹的眼神,惊觉自己也是有些长辈的样子了。
“唔唔……”莫夫人怒目圆瞪,更加拼命地动着嘴唇。
魏无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道:“原以为这个叫蓝澈的与蓝家一众大小古板不同,眉眼含笑,是个好相与的,训起人来却颇有几分蓝启仁的风范,还比他护短!这性子倒不错,唉,要是含光君也是这样,说不定我早同他成为知己了……”
魏婴(无羡):莫夫人,还挣扎呐!你以为你在骂谁,真把别人当自家奴仆了?人家千里迢迢过来退魔除妖分文不取,倒欠你的了?你儿贵庚啊?今年十七该有了吧,还是个“孩子”?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人话?昨日再三叮嘱不要动阵内任何东西不要靠近西院,你儿半夜出门偷鸡摸狗,怪我?怪他?怪他们?
莫夫人被气得多想破口大骂,可惜被禁言,只能翻了个白眼,推了旁边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的丈夫一下,想让他叫人来,却被他丈夫回推一下,摔到地上去。
莫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气得一抽一抽地,抬手一指让她丈夫滚出去,家仆再次极有眼色地上前把男主人给扶了出去,片刻却听得一声尖叫从前院传过来,众人忙出门察看。
却是家仆阿丁阿童一死一伤,其中阿丁死状和莫子渊相同,莫夫人再也禁受不住,昏了过去。
作者没话说:
陈情小剧场第十四话:
魏婴(无羡):耶,父女组合发力气倒莫夫人!
蓝湛(忘机):做的不错。
蓝湛(忘机):不过,我并不古板。
魏婴(无羡):嗯?
……我是二哥哥身体力行以天天证明自己不古板的分割线……
魏婴(无羡):崽,快来扶一下你爹,你爹受不住了……
蓝澈(熙明):好的!(扶住)
……我是今天木有奶团子剧场的分割线……
柳喻(重言):直接偷懒可还行。
亿万君:就偷懒怎么着?(看见某人要杀人的目光)呃……以后有你的戏份再慢慢写你俩的小剧场啦!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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