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想到太子,就有人来报:“太后,太子殿下回来了。”
太后急忙起身张望:“到哪里了?快去把膳食端上来,他一走就两个月,真是苦了他了。”
禀报的人回答:“殿下去了皇上那里,说是有急事,待会儿来见你。”
太后不满有什么要紧事不能吃了饭再去。
贺青山把要紧的奏折都批完了,抬头看萧锦州还在点头强撑。
贺青山起身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消肿了不少,拿出药撒在上面。
修长的手握着红肿的脚踝,手的主人极为耐心涂抹,脚的主人面色微皱咬唇不语,睫毛一动,藏下了眼底的情绪。
萧宸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有点不知所措。
十六岁的少年,一向冷静,此刻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认。
贺青山起身坐下:“太子回来了,想来收获不错。”
萧锦州:“皇弟快坐。”
贺青山白了他一眼,一天的除了喊人坐下,就不会说点什么。
萧宸坐下:“太师也在啊,刚好有事商量。”
“说。”
萧宸面色凝重拿出半张名单,贺青山接过一看与原先看到相差甚多蹙眉:“果然有猫腻。”好大的胆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发觉江南上缴的绸缎米粮银钱一年比一年少,让萧锦州派萧宸密探究竟,寻访了半个多月只收集到半张名单,失踪了一半的名单所有的线索中断了,看来是打草惊蛇了。
萧宸派暗影继续追查,回来打算以太子的身份前往,届时表面施压在暗中调查。
萧宸点头:“事情牵涉很多,只靠暗中观察能得到的线索很少,所以……”
贺青山:“所以要换个身份去?”越来越有觉悟了。
萧宸点头:“太师所言极是。”
贺青山沉思片刻说:“好。”
萧宸:“我马上去准备。”
贺青山:“用不上你,你留下监国,我和皇上去。”要身份谁能比皇上,但天下人皆知他无用,只能自己去跟着了。
萧宸一愣,太师一直死死握着手上的权利,甚至给他自己加了一个摄政王的称号,不把监国的人选留给手底下的人,怎么推到他这里。看了一眼皇兄,见对方没有任何反驳,他也就点头答应:“好。”
贺青山道:“以后这些奏折就搬去东宫。”
萧宸实在想不出贺青山要做什么,只能表示懂了后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
萧锦州撑着下巴问:“太师,朕怎么觉得你嘴上说着看不上皇弟是假的啊。”他自登基以来还没单独处理政务的机会。
贺青山眼神微变:“难不成你要带着奏折上路?”
贺青山看着他,因为萧宸才是你父皇要的皇帝,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扶你上位只是为了让萧宸看看君王无能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帝王软弱,奸臣当道,官官相护,民不聊生。
萧锦州摇头:“朕还是安心赶路的好。”话说他困于上京二十年,从未有机会见过江南的景色。
已经三月光景,抵达江南刚好三月底,不知能不能看到江南春色。
听闻小桥流水,岸边杨柳色,院中花盛开,偶尔细雨绵绵……于画舫听雨喝茶,惬意自在,那是萧锦州一直想要的生活。
贺青山见他神色向往忍不住说:“你只需去做个摆设,尽管吃喝玩乐。”
让他提前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离开后活的好一点,如果自己心情好也不介意教他两年。
萧锦州听话的回答:“我就会这个。”
贺青山笑了,袖子的手微微握紧,他似乎有些心疼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了。
“臣会教你别的。”这好像是一句承诺。
萧锦州早就不在意了,会与不会他都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早些年父皇看不起,母后辱骂,众臣嘲讽,可他真的不是做帝王这块料,是他们逼着他走上这个位置的。
看那些东西百八十遍也只能记得磕磕巴巴,而后来萧宸出世和自己完全相反,聪颖多才他们兄弟两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再后来有一个人来了,他也嘲笑自己,威胁自己,却没让别人欺负过自己。
以至于现在,萧锦州觉得做废物也没什么不好的。
“太师,我们什么时候走。”
贺青山:“明日。”
萧锦州:“哦~”
“不满意?那今晚就走?”
“都听太师的。”
贺青山:“那你好好准备,臣还有事。”
贺青山回去后,萧锦州琢磨着带些什么好呢?
太师府这边,一个身影出现在书房,此人便是贺青山表面上的弟弟。
之所以说是表面上的,是因为他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当年被先帝培养,先帝懒得给姓,直接说你和贺青山一个姓好了,既是随他姓就叫贺随朝。
所以外人以为他们是兄弟,没人清楚他与贺青山是先帝留下的人。
先帝有五大黄金影卫,三个留守南疆永世不能回京,两个留在上京保护他的两个儿子。
可惜先帝早死,没料到后来他最看好的两个影卫一个夜夜欺压他的第七个儿子,一个又委身于自己的小儿子,顺便还带歪了一个侄女跑去桂花寨做女土匪的压寨夫人。
也幸亏早死,不然也该气得不轻,毕竟皇室宗人是这么形容他们:萧家三罪人。
贺青山一进门,贺随朝便开口:“听说你把大权送到萧宸手中了?”
按照那人说的,应该在萧宸十七岁的才能让他处理事情,在这之前也该多让人历练,见见民间疾苦,不要像萧锦州一样废物。
贺青山关门:“消息倒还挺灵通的,他不是安排你在江南调查吗?怎么回来了?”
贺随朝回答:“自然是算到你会去才回来的。”毕竟那里有贺青山的老仇人,能被他留在最后收拾的,一定是恨到极致的存在。
贺青山神色冰冷:“你动了?”
贺随朝摆摆手:“我哪有那个能耐,不过我发现他也参合这件事,你处理起来,可以名正言顺了。”
贺随朝倒是期待奸臣和贪官之间的较量,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拿什么与太师较量。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贺随朝莫名替那个快死的人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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