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确诊柴北恒是因为伤口未愈,才感染的风寒,吃了药退了烧便也无碍。
柴一看着手中的方子又犯了难,他若是去煎药,那殿下怎么办?而且……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敌人。
“去煎药!”叶麟阁的声音威严而冷凌。
“哦,马上就去,”柴一下意识地迈出两步,突然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听你的,要是……你对我家殿下不利怎么办?”
“呵!”叶麟阁冷笑一声,道,“我若是真想对她不利,那我就不会抱她回来。军中男儿做事光明磊落,要达到目的必是光明正大。倒是你再多犹豫一分,你家殿下就要因你而多受一分罪了。”
“那……那你记住你的话,”柴一对着叶麟阁到底有些气势不足,“你要是……敢动殿下!我们……我们成王府跟你拼命!那……那我煎药去了……”
门外的叶驷听到后,“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少爷究竟多恐怖,才能把人家都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去端午膳,记得带些粥回来。”
“是!马上就去!”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叶驷面色一紧,收敛了笑容立即朝着院外跑去。便走边抚了抚胸口,吓死人了!刚才少爷是不是听见他笑了?
哎!自从去年二少奶奶跳湖了以后,大少爷是直接从冰水升级成了千年玄冰,老远都能冻死人。他知道,少爷内心是自责痛苦的。而他更知道,从小沉默寡言的少爷偏偏对二少奶奶有所不同。
这些事自己也有责任,若是那天不贪吃着了人家的道,好好守着大少爷,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二少爷太过卑鄙无耻,利用别人的感情。还真别说,这位成王殿下,倒是跟二少奶奶挺像的,要是脸上再有块胎记那就一模一样了。
屋中。叶麟阁握着柴北恒的手,那嶙峋的指节,让人心中酸楚疼痛。放在唇边吻了吻,低低地道,“你受苦了。”
柴北恒觉得眼皮似乎粘了胶水,沉重的睁不开,迷迷糊糊中觉得身边好像有人,而那人竟然说了句“你受苦了。”
那声音,温柔而低沉,如同二月春风送暖,眨眼吹散冰冷的雨丝,拂在她的身上,清润的让人眷恋。
努力破开了混沌,而眼前之人的长像却让她心神震荡。但转瞬又想,旧日里,他对流雪满心厌恶,口口声声丑媳妇丑八怪的。而今日,他为了兵符,不趁虚而入杀她才怪了,又怎会如此温柔地对她呢?这大概是在梦里吧。
“叶凌……”
这干涩而沙哑的声音让埋着头的人身体一颤,有些不可置信,他听见了,她叫他叶凌,她竟然叫他叶凌。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最终只汇成了一句 ,“你……你恨我吗?”
恨吗?柴北恒认真地想了想,因为这是在梦里,不由的胆子大了起来。想要恶狠狠地说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你是唯一一个出声安慰我的人,千丈湖上,你也是唯一一个想要救我的人。”
叶麟阁身体一震,有些忐忑,有些希冀,“那……你不恨我对不对?”
“可是我讨厌你。”柴北恒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道,“虽然我知道你是中了药,可是你就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让人讨厌。”
“我……”叶麟阁只觉喉中窒息,因为柴北恒眼中厌恶之色太过于明显,“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是什么节奏?这下轮到柴北恒吃惊了。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这又是自己的梦境,难道自己的心里想的是让叶麟阁对自己温柔似水,然后再好好补偿自己?这个想法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不行,他们可是站在对立阵营的敌人。
“哎!”柴北恒突然长叹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哪来什么原谅与补偿?你想要接管铁义军,必是要不择手段夺我手中兵符,到时候对我,只会有杀之而后快,哪里还会有梦中的半分温柔。”怎么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有些委屈?
梦中?叶麟阁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细看柴北恒的眼中果然一片迷蒙,似是并未清醒。这丫头是烧糊涂了,但是这却是心底的真言。
“殿下,”叶麟阁的轻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脉脉低语,微雨化风中花朵轻轻破开,柔得让人沉醉不知今夕是何年。纵是天下与你为敌,叶麟阁也会挡在你前面,杀尽天下人。心中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你信我 。”
信什么?柴一端着药刚进门就听见叶麟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进了门一看 ,这可不得了,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人五雷轰顶、膛目结舌、瞎掉眼睛,“你……你……” 你竟然抓着我家殿下的手,然后你还吻我家殿下的手!
被人发现,叶麟阁并不慌张,将柴北恒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看了看她熟睡的脸庞,才对着气结的柴一,一脸平静的淡淡开口,“如你所见。”
“你……”柴一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无耻!”他家殿下现在可是男人,这个绝大的机密,除了他们自己人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么说……叶麟阁竟然对身为男人的殿下,产生了不可言说的感情?
这么一想,柴一顿时感觉不好了。把药放在桌上,又拔出了剑指向了叶麟阁。
叶麟阁从矮凳上起身,无视指着自己的寒芒逼人的剑,走过来端起药碗,姿态从容,风华内敛。
从柴一身边走过的时候,淡淡扫了他一眼,无限感慨、温柔陶醉地道,“军中男儿皮糙肉厚,哪能比得上殿下这般绝世姿容。”
柴一手一抖,差点又要握不住剑,极度愤怒之下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无耻卑鄙下流不要脸。”
“承蒙夸奖。”叶麟阁将昏睡的柴北恒揽入怀中,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对着柴一道,“你若是想你家殿名声受损,你大可四处宣扬。”
虽是极淡的语气,却莫名让人产生压力。半晌,柴一不甘心地收回剑,气冲冲地道,“我自是不会让这等污浊之事脏了我们殿下的耳朵,烦请叶将军以后离我们殿下远点儿!”
“我怕是做不到了。”叶麟阁头也不抬地说到,声调平常,理所当然。
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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