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是……”
柴北恒一脸受宠若惊,“小的不敢,公子们都还没有喝,小人怎敢僭越。”
听到这边的动静,众人都围了过来。毕竟生于大家,勾心斗角阴私之事自是见过不少,一个个都目光灼灼地盯着柴北恒,仿佛她今天不喝就誓不罢休。
“这鱼汤闻着真香!”一旁王老汉咽了咽口水,满脸馋相,肚皮还很应景地叫唤了两声,“小子不愿意喝,不如老汉代劳了吧!”
“你喝!”柴南昭目光如刀,坚持地指着柴北恒。而另一只手,却按上了腰间剑柄。
“小人谢过大人了!”柴北恒飞速拿过瓷碗,盛了一碗鱼汤,吹了吹,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半晌,众人见她没事儿,便蜂拥而至。而柴北恒和王老汉,则被他们像赶苍蝇一样赶了出去。
柴北恒环视一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悄悄跑进了密林里。
大如玉盘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照入密林,树枝张牙舞爪像鬼影。
树下有一人背抵着树干蹭来蹭去,“怎么办呢?快痒死我了。”
“你这样子真像蹭痒痒的黑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有人扒开了树叶,露出一张又老又皱的脸,
“那也比某人鸡皮鹤发好!”
柴北恒抬头眼泪汪汪,“王老伯,我该怎么办呢!”。
“小伙子别怕!”
王老汉跳下树来,用手挑起柴北恒的下巴,“虽然又黑又丑,可是老伯不嫌弃。从了我,我便救你。”
“花落寒,你个老不正经的!你欺负我!”柴北恒打开他的手,往地上一坐,抽抽搭搭地小声啜泣。
“好了,我错了!”
花落寒搂住她的腰飞上树,重重绿叶遮掩住了他们的身形,掏出药丸递给她,“还好我早有准备。你到底加了什么在里面?难道有毒?”
“你放心吧!没有毒的!”
柴北恒服下药,摇了摇头,透着树叶的缝隙幽幽叹道,“柴南昭做事滴水不漏,若是有毒,方才便被他识破了。”
“这溪涧里的鱼虽看着与普通草鱼无异,但是细看肚子上却有条细细的白线,这是目锦鱼。”
“而我放在锅里的只是一种形似野芹的草,叫连芨。两者合用,其味道,可以引发动物的燥性。而这与成洲交际的山脉,最不缺的便是狼。”
“这个方法我还没有听说过,”花落寒有些惊异,紧张,“可是你也喝了,还有前方营地里叶麟阁带领的御林军和黎祭酒他们?”
“这也是以前父王行军所总结的经验,至于前方的队伍……”
柴北恒顿了顿,抬手指着前方那块营地,“叶麟阁早年间便是在成洲戍边,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地方了。你看他们的帐篷搭的很是集中,四周间隔一段距离便点上了篝火,以圆形包围了营地。并且有专人看守,隔一段时间便往里面加一些粉末。”
又笑道, “要是没有狼追才奇怪呢!而吃的最多的,气息最为浓郁。这里最多来个一两只,无妨的!”
“奸诈!”花落寒拍了拍她的头。
“我当你是在夸我了!”柴北恒扯住他的脸嫌弃道,“粘的什么鬼东西,别又不是在暗牢里找的吧?还有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还好,”花落寒握住了她手,“你提前出京,圣上很担心,特命我来保护你。你前两天都挺老实的,所以我就没有联系你。”
“可我差点把你给害死了。”想到那辆坠崖的马车,柴北恒有些后怕。
“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花落寒突然神色一肃,“来了。”
柴北恒立即转头看去,营地前方的密林中绿光闪烁,空中阵阵腥风。
“嗷呜!”群狼吼声响彻云霄。
“有狼啊!’”
“好多狼啊!”
……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传来,柴北恒心中惊悸,扑到了花落寒怀中不停地问,“落寒,我没有做错对不对?对不对?”
“对,是他们该死。”
花落寒紧紧搂着她,恨声,“欺凌百姓、逼良为娼,他们身上哪个没有背着人命。可是他们生来高贵,无人敢惩。受辱的不能喊冤,作恶的不能受惩,那这世间公道何在?葬身狼腹,也是便宜他们了。”
“对,”柴北恒稳了稳心神转身看去。
前方营地中,狼群只敢在圈外嘶吼而不敢靠近,而更多的狼冲进了后方营地。柴南昭带着王城军形成一个圈,将三十多个世家子弟围在中间,提着剑不停地与冲上来的狼搏斗厮杀 。
一群世家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屁滚尿流,抱在一起不停地发抖。终是有狼冲进了包围圈,血花飞溅 。众人尖叫,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恐惧绝望在人群中蔓延。
空气中血腥气越发浓郁,狼群闻之更是兴奋地仰天长啸 。
“点火!把火把举起来!”前方营地传来呼喝,叶麟阁率着御林军打马而出,持着染着药粉的火把在群狼中穿梭。
一直冷静看着这一切的柴北恒,在看到叶麟阁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波澜。
叶麟阁就是置之不理,按理也不会担责。毕竟保护他们的不是他,就算是迁怒,以他现在的地位也难动及根本。说到底,终不是一路人罢了。
而黎明渊身为祭酒,责无旁贷,若想自保,那就回成洲接任崔家家主之位。没错,他就是要逼他,若是让崔二与柴南昭勾结坐上了家主之位,那她的外祖母和母妃则死不瞑目!
“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柴北恒扒开树,促狭一笑,“下面那位仁兄,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吃我们的肉呢!”
“要吃也是先吃你!”
花落寒手中柴刀飞出,砍死了那头狼 ,慢悠悠地道,“瞧你那嘴,跟两片香肠似的。”
“滚!”一声低吼。
“砰!”
花落寒捂着屁股爬起来,一脸哀怨,“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的确够老!”柴北恒拔下狼尸上的柴刀,霎时被溅了一身血,差点吐了出来,“好臭哦!快过来抹点儿!”
“小伙子口味真重!”花落寒一脸嫌弃,不甘不愿地往自己衣服上涂抹。
“少作了你!你平时审犯人还能少见了血不成?”
柴北恒唾了一口,起身抖了抖鲜血淋漓的衣衫,对他勾了勾手,“王老伯,来让我扶着您,以此彰显我比天高比海深的尊老爱幼之情!”
“好啊!”花落寒抬手一压。
“啊!老伯你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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