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先给柳氏掐了脉,然后摇头重叹一声,自顾的道
客卿大夫:唉,孩子是保不住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在场是所有人听见,柳氏还有一丝意志尚存,闻言便靠在安氏怀里嚎啕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悲凉的气氛渲染了整个金玉院,她疼,不仅是小腹传来的刺痛,更是心疼,尽管早就下了决心,尽管知道若没有今天这出戏这个孩子也不成气候,但真正听见大夫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她内心是难过的,她有一刻的后悔,如果她当初没有嫁进左相府该多好,许一平头百姓为正妻,日子也能和和美美,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头了,她的女儿还未出阁,她若走了,娇雁应该怎么办?
还是大夫最先从这悲戚的氛围中抽出身来,指挥着下人把柳氏抬到里间儿的床榻上,丫鬟婆子也进去帮忙,安氏一群人在外间等着,还不等众人松一口气,院子外头传来一声焦急的大喊
董娇雁:姨娘!姨娘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董娇雁,玉兰院儿的消息是最慢的,故而董娇雁也来的晚,小丫头从院外一路飞奔进来,到众人面前时脚步放慢,脚底一软,“噗通”一声跌了下去,也亏得安氏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到地上
可现在她也好不到哪去,一路上发髻都快跌散架了,一支簪子摇摇欲坠的挂在发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疯子呢,可见董娇雁心里得急成什么样
董娇雁握着安氏的手就想握着救命稻草似的,急切的问
董娇雁:母亲,我姨娘怎样了?我在玉兰院一听消息就往这边赶了
说着,目光还隔着屏风往里间看去
安氏蹲下身,心疼的抚着小丫头细软的发,轻声安慰道
安氏:娇雁不怕,你姨娘会没事的
安氏声音轻柔,像是有魔力一般,董娇雁在她的安慰下渐渐平复了心情,只是眼眶还是红的,稚嫩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站起身,这才规规矩矩的给安氏行礼,又给董卓林和老夫人行了礼,老夫人心疼的不得了,一伸手将董娇雁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她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等着,却是董娇雁先开口,是问董卓林
董娇雁:父亲可知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女儿来的匆忙,也没听下人们细说,只听闻柳姨娘小产了
其中缘由董卓林猜了个十之七八,他狠狠瞪了身旁的徐氏一眼,这一眼,带着愤怒与失望,只不过他这次猜错了,徐氏这次是真冤枉
此时徐氏正低头想着这关该如何应付过去,根本没看到董卓林的目光,见徐氏没理自己,董卓林更气恼,可女儿既然问了,他也不能不答,可是怎么答呢,难道说他也不知道?那他这一家之主还当个屁啊,总不能直接告诉董娇雁是徐氏下的手,他顿时有点喘不上气,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压下怒火
董卓林:此事出在金玉院,徐氏,不如你说说发生了什么?
徐氏心里咯噔一下,直接给董卓林和老夫人跪下了,一边拿帕子擦眼泪一边说
徐氏:老爷老夫人明鉴啊,妾身真的不知这究竟是为何
安氏听后立即做出反应,就见她冲董卓林行了一礼
安氏:老爷,柳妹妹现在情况还不好,咱们也别在外面干等着,先把这案子审审吧
徐氏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
徐氏:我呸!审案也是官府来审,有你什么事?你能审出来什么?
她指着安氏的鼻子就开骂,虽然这事儿并不是她做的,但是她也不算太傻,这会儿也想明白了今天这一出是柳氏和安氏演的一出戏,给她挖坑等着往里跳呢,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安氏却表现得很淡定,接过徐氏的话说
安氏:好,那便交给官府来查吧,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老爷意下如何?
她把球提给董卓林,董卓林也是一阵头大,他心里清楚一定不能报官,一来为这点事儿请京兆尹太丢人,二来那京兆尹是董筱影一党的,根本不可能公正,就算查出徐氏是清白的也无济于事,清不清白只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搞不好京兆尹为了讨好董筱影再把这事儿往外一传,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么想着,一耳刮子抽在徐氏脸上,他怒声呵斥
董卓林:混账!报什么官?还嫌不够丢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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