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墨走近些,才清楚地瞧见王爷的真实表情,眉心稍蹙,薄唇微抿,透着一股不解之意。
恐怕是王爷下棋,遇到了难处。
诸葛墨又把目光移到棋盘上,惊讶地发现,棋局已然是黑子获胜,并没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诸葛墨:王爷,不若让我陪您手谈一局?
诸葛墨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刘阙。
刘阙你可有把握赢我?
刘阙未曾抬头,手指不重不轻地将白子拣回朱红色棋笥。
诸葛墨:尚未开始,王爷怎的开始关心输赢?
诸葛墨莞尔
诸葛墨:王爷请放心,小人定不会因为您是王爷而故意让步。
刘阙原本平静如水的面色浮起浅浅微笑,欣然道
刘阙本王喜欢诚实的人。
刘阙把装满白色棋子的棋笥送到诸葛墨的面前
刘阙你执白子,先走。
诸葛墨伸手接过
诸葛墨:谢王爷。
刘阙的棋艺是宫中太傅教的,自然有高明之处,可诸葛墨的棋艺,竟然和他不相上下。
只知道他会做饭,只知道他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不曾想到,他在这方面的造诣达到了如斯境界。
说到底,往日还是小瞧了他。
如果是平局,倒真的对得起“不相上下”这个词,但遗憾的是,最终的结果,刘阙略胜一筹。
诸葛墨有心事,心乱,则输。
刘阙还是问了出来
刘阙你如果对王府有何不满,尽管说便是。
诸葛墨并不拐弯抹角
诸葛墨:我不是对王府不满意,我不满意的,是您。
这个“您”字,咬的很轻,所指的人根本就不像是刘阙,反倒说的是一个陌生人。
刘阙哦?
刘阙一怔,摆了摆衣袖,愿闻其详。
诸葛墨随手把黑白色棋子乱摆一通
诸葛墨:王爷天资聪颖,心中怀揣着的本应是治国之志,可如今偏安一隅,远离朝政,对天子的所作所为冷眼旁观,王爷难道就不痛心?
刘阙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那样平淡。
很显然,诸葛墨说出这样的话,他并不吃惊,在云州已然领教过一次。
诸葛墨:太后对王爷您是杀母之仇,王爷当真不报?
“杀母”这两个字,如同一块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涟漪。
刘阙你从何处听来的这些传言?其中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你可清楚?
刘阙嗤笑
刘阙就凭你方才那番话,本王随便散播几句,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诸葛墨:王爷不会。
诸葛墨狐笑,语气坚硬。
刘阙默不作声,别开目光,望着远处漆黑的夜景,心底是说不出的凄凉。
母妃离世已有十年,十载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却过得分外煎熬,如履薄冰。
诸葛墨:这些话让外人知道、特别是圣上,我固然遭罪,可是王爷您恐怕也难逃干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圣上的个性,眼里定然揉不得一粒沙子。
诸葛墨分析得言简意赅。
刘阙你倒是挺了解圣上。
刘阙好似在说一句并不好笑的玩笑话。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圣上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或者说,圣上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太后和圣上的关系,又是否真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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