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阙平静地开口,民不畏死。
刘执一怔,语气沉重
刘执:景阳王是想弃帅保车?
他没有想过刘阙会开口为那个七品知县求情,他们相识才多久,那诸葛墨竟能让刘阙舍身相护,这一切,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刘阙非也,微臣只是不想此事殃及无辜。
刘阙抬高声线,昂首看着坐于龙椅上的男子,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死于圣上手下的无辜性命何其之多,刘阙一直冷眼旁观,未发一言,因为他知无用;可是今日,他发声了,并且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刘执狠剜他一眼,乌云盖脸
刘执:景阳王久不出京,这回,倒是给朕带了份大礼。
多年来,刘阙一直深居简出,鲜与人打交道,这回,他奉圣命去云州,结果,丢了原本冷漠的性子。
刘阙从头至尾,成全这事的人,却是圣上。
刘阙不慌不忙,腰杆笔直,双袖垂地
刘阙在侯府,微臣找到了一样东西。
刘执瞳仁微缩,抚额的手不自觉力道加重
刘执:何物?
刘阙前年,锦衣卫除反贼有功,圣上亲赐每人一块玉玦。
那些所谓的反贼,正是皇室的亲兄弟;而谋反之言,不过是欲加之罪。
见圣上不语,刘阙又继续开口
刘阙锦衣卫只听命于圣上,普天之下,谁能想到,灭侯府满门的,是天子,是坐于龙庭上指点江山的圣上。
刘阙面如冷玉,但言语之中,略带嘲讽。
“笃、笃、笃……”刘执食指敲打着黑檀桌案,缄默寡言。
刘阙微臣知道圣上心性,所以并不吃惊,只是,忠臣枉死,山河泣泪。
刘阙言罢,殿外的艳阳天倏地转阴,似要下雨。
大殿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人也略感闷躁。
刘执:忠臣?他是驰骋疆场、立下过赫赫战功,可是刘阙,你该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刘执冷笑
刘执:他虽辞官,但仍与亲信往来,保不定何时生出反意,朕岂能容他?
凡事福祸相依,这世间,本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他生为帝王,不得不时刻小心谨慎,但凡有一点威胁皇权的势力存在,那都必须除之而后快。
刘阙哑然失笑,宜嗔宜喜
刘阙圣上戮杀成狂,竟是因为一个莫名的念想。
尚未有任何征兆,他便派人灭了侯府满门,那还是他曾经最亲近和倚重的臣子,往昔的君臣同乐之景历历在目,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刘执:朕手握江山十余载,只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刘执一字一句,声声入骨。
他十五岁登基,那个时候,就表现出惊人的政治才能,他可以顷刻之间将值得忌惮的势力破整为零,甚至是完全消除,手段之狠,令人咋舌。
刘阙圣上可有半分怜悯之心?
刘阙的这个问题,让刘执顿了许久,直至雨落雷鸣。
殿内闷热稍解,龙涎香悠悠燃着,不懂俗世。
刘执:怜悯?帝王从不要心。
声音冷肃,寒风阵阵。
自古优柔寡断的皇帝有几人落得好下场,治理国家,要的是手段,不是慈心。
刘阙眼睫低垂,斜眉微蹙
刘阙刘执,于江山社稷,也许你是一个好皇帝,于伦于理,你并非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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