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烨,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许晖不常叫我的名字,人前唤我殿下人后唤我樱樱。常烨二字,他叫的少,每次听总觉得我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我的确累了,便靠着窗子闭上了眼,路上不平,马车颠的厉害,只是我太累了很快就闭上了眼。
梦里我又回到了父皇驾崩那天,他往我手里塞那半块虎符,不停地叮嘱我照顾好母后和君华,说着竟还青白着脸坐起来拉着我的手,我答应着使劲扒开父皇捏着我手臂的手,越拉他越使劲我越疼的,疼的头上冒汗。
又梦到了我母后,她同我父皇在南齐边关同骑一马肆意狂奔,笑声在草原中穿行。她穿着粉白的短袄,梳着长辫,转头笑的明媚动人,落在远处一个留着络腮胡粗狂的年轻男子眼里。那男子狠厉的眼中揉了一些稀碎的温柔,对我母后说“我请你吃烤羊肉吧”
又梦到了南齐宫殿里一片火光,四处横尸,君华满身狼狈跪在拿长矛围成的人圈里,握着剑满身是血勾着冷笑盯着我说“阿姐,这就是你说的护着我?”,罢了便有一把利剑横劈而来,君华的头落地滚落在我脚边。
我一觉醒来只觉得满头冷汗,睁开眼来就见许晖拿着帕子再为我拭汗,与我对视时他的眸子中有一闪而过的怜惜。
我有些恍惚,金黄的光亮透了进来微弱的落在许晖拿着的书卷上,照亮了几行字,一股子油墨的清香和他身上的青草味混在一处,他近日饮了汤,还有一股药香味。
缓了片刻,梦里君华在我眼前被砍掉头颅的场景才慢慢淡去,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枕在许晖的腿上。
“傍晚了”我坐起来掀开帘子,外头的士兵还在前行,我看见不远处骑着马的傅莱,马车还在颠簸。转头就间许晖伸了伸腿,我有些尴尬。
“怎么不叫我?”
“马车颠簸,樱樱难得能睡一会儿。做噩梦了么?”许晖拎起来茶壶,马车晃着,他只倒了半杯就递给了我。
我摇摇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许晖静默了片刻又道“离入夜扎营还早,樱樱饿么?让青缘送些点心来吃?”
“不用了,我不饿。”
许晖不接话,他大概也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刻意冷淡,只是皱着眉盯着手里的书卷,许久都未曾翻过页。
“太傅,你知道我母后的事情么?”我又呆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皇后娘娘?”许晖面露疑惑“我与娘娘有过几面之缘,所知不过是天下人都知道的。”
“东怀王大概是爱慕我母后的。”我有些压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东怀王初次见我,到后来三年多的相处,他的眼落在我身上,全是看另一个人的爱慕和欢喜,那个人是我的母后。
“世间情爱,多是情难自禁,身不由己。”
情难自禁,身不由己。
“太傅会一直陪着本我么?”
“臣是殿下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皇后娘娘又对臣有恩,臣必定誓死效忠殿下和陛下。”
我勾唇“这句话本宫问过太傅两次了吧”我顿了顿“誓死......太傅对我南齐当真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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