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又奔走了几日,再来接我时已经一身深红的官服,满身凌厉。他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随从和大臣,他们见到我时都低眉顺眼的跪下来大声的唤我“恭迎公主殿下回宫。”
我被宫里来的宫娥们梳洗打扮换上从前的衣服,扶上轿辇。许晖站在台阶上,我回头看他,他便冲我笑,深秋风寒他如三月暖阳。
我不知他是如何推倒我的皇叔,又是怎样安定朝堂, 我回去时前朝后宫都安排妥当,我入住我母后的承恩殿,一切如初,连一草一木都修缮的如从前一样。
我坐在风廊里,煮我母后最喜欢的雪山晴。母后身旁的宫女几乎都殉了主,除了傅筹送我的新月,服侍我的都是许晖送来底子干净新晋的宫女。我日日要她们打听前朝的事,听宫娥说,许晖携太师椅日日坐在龙椅之下,他在朝堂之上,舌战百臣,褒奖赏功除奸佞有铁腕之力,将有二心的朝臣打压的不敢出一言反驳,世人皆称他有出将入相之才,比他父亲许左丞更加出色。
我内心笑,世间变故纷繁,许晖本就是旷世奇才,他这样纵横朝堂之上,张扬跋扈,流言烂语恐怕会越走越偏,这不是他想要的路。
“殿下,许太傅来了。”新月低下头对我说。
我抬头,便见许晖自风廊走来,又换上一身他平时爱穿的青衣,神色淡然,一副柔软的温和,我想起方才宫娥说的话。
“你们都下去吧。”许晖虽然忙着安定朝堂,仍时时来看我,教我作画弹琴。
“常烨。”
“许卿之,叫我樱樱。”
“樱樱。”许晖听出了我的不满,轻轻的笑出声。
“听说你重新置办了宅子,另起许府,将左丞气了个半死。”
“我与左丞府早就划了界限,左丞年老也该回乡养老了。”
我嗤笑一声“我日日打听许太傅的事情,许太傅倒是不生气。”
“你是公主,又有什么能瞒过你呢。”许晖端起我煮的茶,喝了一口,泯着笑。
不过是不想瞒罢了,若有心要瞒,谁又能猜透他的心思呢。
八年里,许晖攘外安内,南齐已经恢复到了我父皇在位时的繁华景象,他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人尊崇,却一直坐在太傅的官职上不肯高升。
许晖与傅筹亲自教导君华,他也算八艺俱全,十一岁时已经长出了一个明君之态。许晖夸他聪慧心善,朝堂里的大臣们都对他寄予厚望。
我十四岁时,人人都说我生的好看,比起我母后江南第一美人的温婉大气,我生的更加媚态横生,明眸生辉,来宫里拜见我的人都说我如同御花园里盛开的朵朵牡丹。周围来求亲的王宫公子数不胜数,君华小小的人儿,一概不看对方的聘礼和诚意一一拒绝。
我傍晚与君华坐在风廊里用晚膳。
“我听闻你把那些求亲的人都赶走了?”
“来的都是周边的王室,我只有阿姐一个亲人,可不愿阿姐远离南齐,若嫁也是要嫁给南齐的好男儿。”君华越说声音越小还偷偷的拿眼瞧我,他果真还是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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