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母后的宫殿时,便让我的侍女套车去左丞府。这偌大的宫殿里,我第一时想到的就是许晖,我已经几天没见过他了,我想同他说我今日听到的话。
我一路直奔左丞府,外头的守卫也不敢拦我,便放了我进去,还有丫鬟带我去了许晖的院子。我刚踏入,就听见了左丞相的声音,他在大骂“逆子”
我躲在院外,只能看见许晖的背影直直的跪在院中。
我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脑海里只有方才左丞说的几句话。
如今皇家气数已尽,没人敢在做出头鸟。还有她那位皇叔,继位早晚是大势所趋的事情。
左丞对着一向奉为荣誉的嫡子,又是发这样大的火又是动家法罚跪,想来是想保全他。
我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已晚,天边的红霞耀眼,我想我大概快要见到父皇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几日,就听闻我那位皇叔风风光光的出现了,与他来往亲近的大臣数不胜数。
第二日,母后就抱着君华牵着我上了朝,母后画上重重的脂粉又恢复了从前那副不可一世的华贵模样。我坐在母后身边,看着我那位叔叔穿着朝服配着剑自殿外走来,他笑着行礼眼睛却阴狠的在我和君华身上扫过。
我已经忘了我那位皇叔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字字淬毒,堂下无一人出言,我的母后应付的疲惫不堪。我那时只有龙椅高,站在母后的腿边,眼下是弯腰低俯的臣子,我细细的看了每一个人的脸,却没见着左丞,亦没见到许晖。
又过了两日,我又见到了我的皇叔,他在风廊里见我的母后,我远远的听见母后大声呵斥他,随即她最爱的那套茶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去了长晔宫,外头的菊花都开了,风一吹那横梁上挂着白布飘飘,已经不如往日那般辉煌了。我正凝着那几朵金丝菊,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身边守着的几个宫婢都俯身行礼“亲王殿下”
我转身去,就见我的叔叔傅亲王拎着酒站在离我一丈的地方勾着唇打量我,他浓眉深目,鼻梁高挺,与我的父皇不一样,他生来就给人一副阴冷可怕的算计感。
“皇叔。”我静静地说。
他嗤笑一声,拖着身子朝我靠近,近到与我之间只有一步,便低下头细细瞧我“我看你父皇也就只生了你这个好女儿了。”
见我不理他,他也不恼,又灌了一口酒,贪婪的望着我身后的长晔宫,看了看就离开了。
我望着他紫金衣上绣的金丝龙纹,那龙纹只有我父皇可以用,脑海里回荡着他在我耳边说的另一句话“倘若你跟你母后跟了我,我倒是可以留下你们。”那些侯着的宫女并没有听见,只是瞧着我阴沉着脸,立马带我回了母后的承恩殿。
我回到承恩殿的时候,母后坐在风廊的石桌边发呆,身旁没有一个宫人,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苍白疲倦,像是长晔宫那几株突然枯死的植物。
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安慰的开口“母后。”
她见着我又恢复生机,我想同她说又不想开口徒增她的烦恼,她摸了摸我的头发温柔的喊我“樱樱”又将我揽到怀里搂着我“你也想你父皇了吧,我也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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