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汤药吗?”安柒边走边问,即使往日里的安柒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不知为何,领路的弟子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急切和慌乱,那是对即将分别时的无能无力。
“已经派师妹去备了。”
凌君急匆匆的将刚熬好的汤药端过来,还未进门就碰到了安柒。
“少谷主。”
安柒一把扶住凌君端着汤药的胳膊,“疫情当前,无需循礼。”看着安柒不容置疑的眼神,即使安柒说过很多次,该有的礼节却一点都不会少,毕竟安柒为长,而他们为幼,长幼有序,主仆有别。
安柒率先走进屋子,大抵是天宫不作美,即使沛恒所在的屋子算是最好的,现如今还燃着烛火,微弱的火光也没能驱赶走屋里的黑暗,将沛恒本就灰败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也没有丝毫的起色。
好似是感受到安柒的存在,沛恒强撑着一口气微微拽着安柒落在手中的衣摆,艰难的朝安柒摇了摇头,如同知道自己撑不过今日一般,沛恒死活都不肯喝喂到嘴角的药汤。
安柒见此,接过凌君手中的汤药,“我来吧。”
凌君将沛恒斜靠在墙上,退出了这间屋子,将最后的空间留给沛恒。只见沛恒牵强的扯起一抹微笑,那是对命运的认命,也潜藏着很多不甘心,可是最终没有更多力气去表达其他。
只能就着安柒递来的勺子,一口一口喝着中药,入口的苦味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也已经分辨不出味道,如同喝水般无味。
一碗汤药下去,“我认命了,安柒。”这是沛恒第一次叫安柒的全名,里面有洒脱有眷恋,也有温柔。
第一次听沛恒喊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适应,毕竟平日里沛恒不是叫安姑娘就是叫安神医,不过是个名称,自己也从未在意过,安柒震惊,他竟是知道自己名字的。
安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沛恒讲述,沛恒他怕是撑不到春天来了,心里泛起一股愤恨,夹杂着另一种不明情绪在胸腔内乱撞。
“安柒,你可以叫一下我的名字吗?”见沛恒紧张的眼神。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安柒的唇边溢出,“沛恒将军。”好似第一次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
“不要加将军。”沛恒祈求。
“沛恒。”
沛恒缓缓松了一口气,面带微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不过一会儿,双手微微垂下,手心朝上,露出了一只还未雕刻完成的桃花簪。
安柒只是静静的坐着,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枚桃花簪,上面隐约可见丝丝点点的血迹,上面的图案大概是一朵花,如今只有一个初步形状。
“少谷主。”凌君久久未曾听到里面的声音,担心的询问。
安柒这才回神,“进来吧。”
临走时对凌君说,“将将军火化之后,随风撒进山谷。”
没有知道安柒的心情是怎样的,众弟子只见安柒还如同平日里一般,习药看病修改药方。但是只有安柒自己感受到,她变了,不同往日一般铁石心肠,渐渐的,她开始在乎更多更多的东西,有了不同谷中时不曾感受过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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