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惊雷滚滚,那棵熟悉又陌生的歪脖子树上被挂上了一条白绫,黢黑的茎干与阴森的天幕令人发怵。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瞬间将我淹没,心中慌乱如麻。
几个内务府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告诉燕雪秋子的尸体已经打捞出来了,问我们现如今该怎么办。
燕雪:“你……你们先将秋子姐姐安葬了吧……”
杨玉环“慢着……带我去看看秋子……”
燕雪:“娘娘?”
我强撑着身子,燕雪连忙搀扶着。
燕雪:“娘娘,外面正下大雨,您还是……”
我没有理会燕雪的劝阻,只是自顾自地向外走去。燕雪赶快让身边的小宫女去取伞,扶着颤颤巍巍的我缓缓向外走去。大雨倾盆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真是奇怪,明明不是雨季却突然下了如此大的雨。
油纸伞根本不能阻挡这样的风雨,燕雪瘦弱的胳膊努力地平衡着摇摇欲坠的伞,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感觉魂魄都要被吹走一样,走了许久才到了内务府。
恶劣的天气让内务府的宫人尽数回到放屋里,原先庭院里的洒扫宫人多,显得生机勃勃,如今却十分凄凉,倒像是冷宫一般,我看见地上铺着的白布上安静地躺着一位妙龄女子,那身熟悉的杏色宫服旁还坠着我亲手绣的香囊……
杨玉环“秋子……”眼泪再也止不住。
燕雪松开扶着我的手扑向秋子,却被一旁的太监制止。
几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同我说着今早听闻的事情,如今……
李公公:“好在发现得早,不然泡胀了就分辨不清是谁了。”李公公皱着眉用手掩鼻。
燕雪:“你说什么呢!秋子姐姐已经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燕雪气急了,站起来就要对他大打出手。
李公公:“我说的不对吗,这么大的雨,若是再泡上一晚,还不得面目全非了?”
杨玉环“好了!”我大声吼道,
杨玉环“有完没完!就不能让秋子安息吗!”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喊这一嗓子似乎用完了我全身的力气,顿时觉得有些晕,我向后趔趔趄趄退了几步。
燕雪:“娘娘……奴婢知错了,您别生气,呜呜……”燕雪泣不成声连忙跑到我身边。
杨玉环“好好安顿秋子……”我说完,便带着燕雪回宫了。
这场大雨持续到第三天午后,郭贵妃和娴淑妃听说了此事纷纷赶来来凤仪宫慰问,我知她二人是好意关心我,但我实在是无法起身去招待她们,便让燕雪将她们打发走了。
太医来为我请平安脉的时候告诉我,因那一场大雨,我的身子更加虚弱了,他为我开了几服药调理,可喝了这么些天也不见有什么起效。
东方翔潇竟也差人送来了些补品,我心生厌烦,让燕雪埋在了先前秋子埋信的那棵树下。
这场闹剧持续太久了,我累了。
杨玉环“秋子,陪本宫去御花园散散心。”
我下意识地叫了那位已故少女的名字,反应过来后看向一旁的燕雪,她眼中蓄满了泪水,身形颤抖……
燕雪:“娘娘,奴婢会替秋子姐姐好好照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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