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刚过完,元宵节来了,刚好书苑放了假,元淳便和嬷嬷打了招呼带着采薇来了青山院,刚好看见宇文玥在练功,那把破月剑他已经能熟练的掌握了,元淳在前世的时候曾偷偷的拿过破月剑,很重,很冷,她在后来还见过残虹剑,那是楚乔的剑,她知道破月剑和残虹剑是一对,虽然元淳没有见过他们舞剑,但是元嵩曾经和她说过,元嵩说“看他们舞剑,简直是一种享受,配合的天衣无缝”
宇文玥收好了剑才发现远处发愣的元淳,宇文玥说“东西带齐了吗?”
元淳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点点头“带齐了”
因为元淳答出了宇文玥所出的题目,宇文玥答应她教她弹琴。
一把上好的古琴,其实元淳会弹,只不过上一世的时候没有学精,很快就荒废了,元淳被简单教了一下后,宇文玥便说“就到这里吧,你随我来”
元淳一时疑惑,但还是跟着宇文玥离开了前庭来到了后面的内殿,宇文玥打开了其中的门说“这是祖父和贵妃娘娘给你准备的房间”
“什么?”什么情况,怎么上一世没有这件事,元淳有些被吓住了。
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元淳走进去,果然,这张书桌占了最显眼的位置,不过已经摆好文房四宝,许是为了迎合小女孩的喜欢,还在旁边放了香炉和风铃,书桌靠在窗边,窗户可以撑开,撑开后是一棵开满花的桃树,在后面是半月湖,糊窗户的纸是淡淡的青色,靠在湖边的那一面墙开了一扇很大的窗户,也可以撑开来,看到这里时,元淳看了一眼宇文玥,这房间内还被挂上了青色的纱帐,每隔一米的位置就有纱帐,宇文玥看着这纱帐说“听闻宫内的殿里都挂着这种纱帐,所以祖父就命人挂上了”
“哦”元淳发现这纱帐有些地方还绣着花,每个纱帐的垂落的两个角被挂上了金色的铃铛,那正对门的窗户的位置被放置了软榻,软榻的雕花桌子上有一个香炉,软榻下面地上还有一个银色的镂空盆,元淳走过那扇画有百花的巨大的风屏看见了里面的样子,元淳心里竟然感到诧异,紫檀木的床,雕刻着龙凤呈祥,黄色的纱帐被绣上大片大片的花朵,床纱的每个角落也都挂上了铃铛,宇文玥他祖父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怎么全是铃铛。
旁边的妆台也是上好的梨花木,各种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其他精巧的首饰和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再往里面就是浴盆了和其他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雕花架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元淳有些不懂宇文玥的意思“那个,你们的意思我不太懂”
“公主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元淳这下真的蒙住了,她重生到现在已经一年了,除了上次睡在宇文玥床上,还真没干什么事,怎么无缘无故给自己准备了房间……
宇文玥欲说但又不好开口的模样让元淳有些心烦,最后宇文玥只是说“祖父怕你回宫晚了,不如就在这里歇息所以才安排了这间房”
“是吗?”元淳看着面不改色的宇文玥,一时信以为真的拍了拍宇文玥的肩膀“谢谢,我很喜欢”
从那以后,元淳每次去青山院只要天黑了,都会被宇文灼留下来吃晚饭,然后就会说太晚回去不安全,让元淳在这里休息,还特意调了几个丫鬟在元淳身边伺候,这让元淳二丈摸不到头脑。
魏贵妃和宇文灼每次看见宇文玥和元淳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欣慰“毕竟是淳儿也是从小与他定下的亲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反悔的”
“如今碟纸天眼可能会重出江湖,淳儿能够嫁给宇文玥,也算是宇文家的荣耀了”
魏贵妃看着宇文灼轻笑 “也不知道淳儿嫁给他,究竟是宇文玥的福气,还是淳儿的福气”
“怎么说?”宇文灼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即使他们相交了大半辈子,但宇文灼似乎并不是很懂她。
“这天变得太快了”
元淳在第二次来青山院的时候,宇文玥就在前院扎了秋千,元淳似乎特别喜欢秋千,坐上去就不肯下来,宇文玥依旧那么冷漠,至从燕洵知道元淳没事就去青山院的时候,就从在宫殿里等改在了在青山院守,元淳总觉得不能总这样躲着他。
“世子为什么总是来守我?”
燕洵大概是第一次见元淳这么温柔有些不习惯的挠挠头“淳儿,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世子,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何必这样天天堵我?”元淳觉得自己脑袋被燕洵给扎爆了,燕洵听了这句话后极其开心,便不堵元淳了,改为天天一下课拉着元淳去玩。元淳一旦拒绝,燕洵就会说“不是朋友吗?朋友就应该一起玩”
而元淳从来不知道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宇文玥从来不说一句话,不阻拦也不同意,往往这时候,燕洵已经拉着元淳跑了很远了。
每次宇文玥单独回青山院的时候都回去那个房间坐一会儿才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元淳与宇文玥除了私下学习的时间外,再无交集。
直到宇文玥离开了书苑,元淳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宇文玥离开那年,元淳已经九岁了,而元淳也很惊讶的发现,她和宇文玥已经很久没有聊过自己的事了,而元淳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这四年,每次元淳想和宇文玥说几句话,宇文玥总会找借口避过去,但要是燕洵在陪读时间拉走元淳,宇文玥依旧会将元淳拎着从玩耍的地方回来,每次燕洵找宇文玥要人,宇文玥看着燕洵说“贵妃的命令,请世子不要为难”
燕洵听后也只能挑宇文玥不在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元淳的困意来了,结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次一次宇文玥叫醒了她。
元淳朦胧的看着那双清冷的眼睛,竟然生出一种他会不会生气的感觉来,宇文玥将厚厚的一摞书籍放在她手上“以后我不来了”
这下元淳一下子清醒了,却有些急了“怎么了吗?我…我…以后……不和燕洵世子出去就是了”
宇文玥的苦笑元淳没有发现,不过元淳脸上着急的样子差点让宇文玥以为她也是再在乎他的“三日后,我会去军营三年”
如果不是宇文玥的提醒,元淳差点忘记了,今年宇文玥已经十四岁了,都可以成亲的年纪,他却要去他父亲哪里训练,被送进了边疆军营,这是每一个将军之子必经之路,当元淳站在城楼上看见宇文玥和父皇和母妃道别,一时的无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来,她总会忘记自己是重生的事实,她也从未想过可以平静面对幼年的燕洵,当燕洵总是百般讨好自己的时候,可是元淳最近总是会莫名的想起那个站着桃花树下的白衣少年,清冷又淡然的模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吹着箫,连那箫音也带着阵阵的悲哀。
宇文玥走了之后,元淳就病了,而且很严重,高烧三天三夜都没有退下来,连续抽筋的四肢压都压不住,元淳开始整天整天的做梦,先是梦见她跪在朱雀街求着燕洵的场景,后来是宇文玥一箭射开她救楚乔的场景,接着她就会发现,她跪在朱雀街上求燕洵的场景已经模糊了,而她最后看见的画面竟然是宇文玥射她一箭的时候,看着他痛心的表情,元淳觉得自己真的病了的时候,而且很严重,她的高烧却开始退了,元淳糊里糊涂的说着一些胡话,什么不要走,求求你了,于是照顾她好几天的魏贵妃误会了,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深深的叹了口气“淳儿,何必呢?”
这一场病后,元淳明显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魏贵妃与魏帝商量着,带着元淳上乌蒙山祈福然后找南言大师看看。
第三天的时候,魏贵妃和元淳就从皇城出发了,长安已经入了冬,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元淳面色苍白的趴在魏贵妃的怀里,一头青丝只是用丝带扎了起来,毛绒绒的斗篷遮住了元淳的大半面容,前世的时候,元淳从来没有病的这么重过,这算是她重来一次的惩罚吗?
马车跌跌撞撞的行驶,车内的熏香是安神的,元淳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高烧已经分明已经退下去了,但是元淳身体的虚弱却越来越严重,太医院毫无办法,有人说,乌蒙山的南言大师是一个活菩萨,魏贵妃便带着元淳上了乌蒙山祈福。
九岁的元淳就这样模糊中被抬进了寺庙,南言大师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坐在垫子上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元淳。
元淳冰凉的手被南言大师把了一下脉,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元淳“浴火的凤凰,命格是凤凰,却太难存活,贵妃娘娘,公主的病,我可以治,但是公主体质与其他人不同,一切都是命定之意”
魏贵妃跪在大师的面前“淳儿这么小”
“贵妃娘娘,公主经过这一次,也算是渡过了一个劫,贵妃娘娘应该高兴才是”
元淳听得迷迷糊糊,但她最后的印象也只是听到了自己母妃说“谢谢大师了”
元淳的脖颈上突然感到一丝冰凉,南言大师双手合拢“阿弥陀佛,这是鲛人的眼泪,可保公主一世平安了,虽然这今后十几年公主体质会偏寒虚弱,但也不妨碍她嫁人了,还有一点就是,公主是不能学武功的”最后南言大师伸手摸了摸元淳的头轻叹“痴儿,痴儿,凤凰非梧桐不栖,也要看那棵梧桐适不适合你啊……前世恩怨,今世夙愿,愿你一世欢喜,盛世长安……”
魏贵妃带着元淳下山的那天晚上,南言大师望着那外面的圆月,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南言大师圆寂的消息还没有传回长安,元淳的病就好了,一改前些日子的模样,魏帝得知了魏贵妃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有八个女儿,而元淳是最小的,前面八个不是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元淳又这样了,魏帝真是感到是神在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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