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人记得了,连上峰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家里的夫人喊他长卿,大抵是叫这个名字吧。
上峰的父亲是第一批留学的人,也是第一批回来的人,他在大学里做老师,上峰对自己的母亲却是没有太多的记忆,她离开的太早了,以至于上峰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依稀地从父亲那里知道,他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女性。
从小就接受着传统教育的她自然和上峰的父亲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自古以来就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峰的父亲不敢违背,只得娶了这么一房的夫人。
上峰的父亲在学校里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也有女老师喜欢,接到的情书都可以堆出一座山了,可上峰的父亲一个也没有答应,他总对上峰说:“你母亲太传统了,总是这不能做那不许做的,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我喜欢独立的有自己思想的女性,那才有资格成为我真真正正的妻子。”
上峰的父亲送上峰去留学,希望他开阔眼界,回来以后跟他一样当个大学老师,一来不愁衣食,二来不用担心受怕的。
上峰去了国外,认识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叫格希尔,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独立女性,她为了所有的在战争中受苦受难的女性发声,也因此被敌对的政党所追杀,是上峰救了他,他对格希尔说:“你可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最有魅力的女人。”
格希尔对上峰动了心,他们也理所应当地在一起了,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可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了,上峰的好哥们还总是起哄,知道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还什么也没有做以后很是失望:“长卿,你不会是哪里不行吧?那么漂亮的女人,你居然能不动心,不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吗?她现在可是真真正正地喜欢着你啊。”
上峰没有回答,他并不想要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格希尔现在的事业路途,而且他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见到这个儿媳妇并且认同这个儿媳妇,剩下的事等到格希尔进了门再说。
上峰的父亲并不同意,直接抡起一本书打过去:“我让你去学习,你去做了些什么?给我带了这么一个……一个洋人!还想让她做我的儿媳妇?真是一个笑话!这桩婚事我绝不同意,你想也别想!就算是你的母亲在这里她也不会答应的!”
上峰的父亲不同意要拆了他们,上峰一气之下也不按照父亲的意愿而跑到了黄埔军校去了,他的故事与命运也是从这里开始改变的。
他成为了和委员长同一批毕业的学生,跟着委员长北伐东征,委员长指东他就打东,委员长指西他就打西。
委员长总对上峰说:“长卿,你可真是一个好帮手,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行。”
委员长成为了委员长,而他也成为了仅次于委员长的上峰。
上峰的父亲以死相逼,上峰这才回去了。
上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在祠堂里,父亲指着其中的一个牌位,对他说:“那是你的母亲,她生了你以后染了风寒才死的,以前我以为她是要和我白头偕老的那个人,我不喜欢她,可她先我去了,你想想啊你的母亲是个多么狠心的人,为了让我难过后悔一辈子,留下了你,我想着把你养到成年就去找她的。”
上峰没有说话,只听着父亲絮絮叨叨地念着当年的事,父亲说:“我以为我和她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可是只有她能让我安心,只有她会煮上一桌子的菜,在家里等我回来,等我和她一起吃饭,躺在一张床上,哪怕是同床异梦也是没有关系的。”
父亲说:“我在学校里面的风流时她全都知道,也全都没有说,只是叫我注意安全,别让人骗了去,如果真的很喜欢哪一个女孩子就带回来当个二房三房——或者让她做个二房三房也是可以的,她就是这么的大度,他们都说我有一个好的夫人,可我知道,她是不爱我的。”
父亲说:“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动了心,我以为她也会喜欢我的,毕竟喜欢我的人那么多,可她没有,毫不犹豫地断了我的念想,告诉我‘我们只是承父母之命罢了’。”
父亲说:“有一段时间,我真以为自己会与她有一些机会,她总喜欢把我推远了,让我去找旁的人,她就是不爱我,她的心里放得下那么多的东西,就是放不下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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