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跨洋建交》

第1章《跨洋建交》

忍界历史上首位光明正大地打破涡之国自古以来不许外族通婚传统的人是零无宫水户姬尊，即漩涡水户，火之国木叶忍者村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之妻，亦是第一代九尾人柱力。

水户与柱间的姻缘被誉为忍界联姻之典范，不止在于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都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次子、忍宗继承者阿修罗的后代；也在于得到漩涡一族的支持后，木叶的实力空前大涨，除了以水户为容器获得最难控制的九尾，更为木叶带来一支劲旅。

这是时任国君玉女宫浴才天皇赠给外甥女水户的一笔足够丰厚的嫁妆，包含亲信漩涡芦名等一批精英忍者，助力柱间壮大木叶忍者村。

可涡之国与其说帮扶木叶，实则支援千手一族的行为，为后来宇智波斑与木叶决裂，同柱间“终结之谷”一战后假死，在黑绝的诱骗下酝酿“月之眼”计划，为若干年后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埋下隐患……

故事漫长，就从战国时期火之国与涡之国建交时讲起。

“大哥，这次受火之国大名委托，前往涡之国谋求建交一事，你有几分把握？”

“哈哈，扉间居然也有没底气的时候？”

“严肃点儿！明早船就开到涡之国了，你还嘻嘻哈哈？”

“抱歉，即使玉女宫浴才天皇同意看在老祖宗的面儿上接见我们，我也真不敢确定哦，哈哈。”

“白痴！”

“好吧……”

海上寂静到凝固的夜，在二十出头的千手柱间、千手扉间兄弟越说越俏皮的谈话间，随着月渐明融化出热热的光，流溢在两个青年俊朗的脸上。

正经威严的扉间和动辄被他训得消沉的柱间越看越不像亲兄弟，或者说柱间确实不太正经，说完“好吧”又嘴欠地嘀咕了句“扉间你也不知道还训我……”，让扉间这个操碎了心的弟弟难得忍俊不禁。

“我是不知道，但大名指定你为使者，我和宇智波斑辅助时，你就该有些政治敏感了。”扉间本想淡笑着说完这话，可每每提到那个总与他不对头的男人，嘴角像被钉住似的，怎么都拽不起。

柱间伸了个懒腰，天边玲珑的月像被他抱住的女儿：“扉间，我觉得你没必要想太多，我说真心的。”

“不管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我点到为止。这次斑代表堂堂宇智波一族，却沦落到和我一样的陪衬地位，估计心里也不美气，你小心点儿。”扉间是那种不会被眼前风花雪月紊乱心跳的人，无心赏月的他转身准备回船舱休息，偏偏撞见那个一副似是赏月模样，悠闲踱步而来的黑发男人，宇智波斑。

斑手里拿着两壶清酒①，看向眼前曾杀死自己胞弟宇智波泉奈的扉间的眼里并无醉意：“呦，扉间也在啊。”

扉间牵起唇，盯着酒瓶的数量，似笑非笑：“看样子我更得有眼色地不当电灯泡才好，而且论喝酒，我真喝不过两位。”

“扉间是柱间的弟弟，挤走了你，岂不是我破坏人家的兄弟情？都是自家人，明日到达涡之国前小酌几杯吧。”不同与往常得靠柱间调节这两位的关系，今夜的斑客气不少，披散的墨色长发镀上月光柔顺如锦，茂密蓬松的发量总让同样蓄长发的柱间羡慕。

“哈哈哈，咱哥仨儿喝点儿也无妨，这段时间车马劳顿，也好放松放松！扉间别怕，哥哥不会让斑把你灌醉的！”

“大哥！”

男人就是这种无论互相打得多狠，只需酒桌上畅饮就能拉近关系的单细胞生物。

酒量差的扉间一喝多就放松，靠着桅杆，脸上的红快赶上红色纹饰：“听说……嗝！涡之国山明水秀，四季如春，好山水养美人儿……指不定你俩去一趟，还能……还能各带个族长夫人回来！嗝！”

“哈哈哈，斑你快看，扉间喝醉了也不正经起来，怕是他自己想抱个涡之国的美人儿回来，还扯到咱俩身上！”柱间被后世誉为“忍者之神”，在喝酒方面也堪称“神”，今晚这点儿量根本不尽兴，要不是担心影响明天拜访涡之国，他真想喝个一醉方休。

“切……无聊！”斑的状况介于这对兄弟之间，看着手舞足蹈的柱间和慢慢沉睡的扉间，想起自己失去的四个弟弟，他仰望夜空比唯我独尊的月更暗淡些的点点星光，思索着他的弟弟们会不会就在天上看着他……

看着他，最终走向已有预见性的失败？

斑听不见扉间和闹够了后倒一边的柱间的鼾声，他从未在酒后还如此清醒过，那双来自泉奈的进化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眼睛迎着海风，一眨不眨，似乎再次被夜凝固。

下一秒，斑捏碎酒瓶，玻璃的碎裂被海潮声掩盖，包括他眼球上不该出现的水色，像脓一样腐蚀他的骄傲。

后来连斑自己都没想到，此次涡之国之行改变了这条船上所有人的命运，包括那个他们尚不认识的漩涡水户。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漩涡一族强大生命力而比上述三个男人活了更长时间，一直到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执政中期都健在的水户，从小的心愿就是嫁给爱情。即便明知她的尊贵身份会带来很多不得已，她也不甘心与命运妥协。

不同于后世对水户诸如“强大”“卓越”等形容巾帼英雄的脸谱化评价，水户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她高贵的出身与自身的卓越，令她拥有可以傲视一切的资本。

在等级森严的涡之国，平民姓漩涡，十大贵族，即玄武宫、白虎宫、朱雀宫、青龙宫、玉女宫、三台宫、零无宫、北斗宫、南斗宫、空陈宫是血统最纯正的皇族贵胄，即“天照大神”的后代，不该用和平民一样的漩涡之姓，便以宫号自居凸显身份。

十大贵族中，唯有玉女宫和零无宫两脉才有资格成为天皇，统领全国。其他八个贵族，镇守在小岛的八个方位。

玄武宫居北、朱雀宫居南、青龙宫居西、白虎宫居东、三台宫居东北、空陈宫居西南、北斗宫居西北、南斗宫居东南，首领称为亲王，驻守领地，听命于位居中央首都十全城的天皇。

可零无宫逐渐呈阴盛阳衰的怪相，再未出现各方面都符合继承皇位条件的男子，以致继承权为玉女宫彻底垄断，零无宫一脉也被驱赶到皇陵承湘山，唯有作为浴才外甥女的水户被舅父念及幼年丧父丧母，自小被养在皇居②的飞香舍③。

水户是一个坚韧的女子，父母离去并未让她失去生活的信心，反而乐观地活着。她容貌美艳，天资聪颖，勤学好问，文学修养及女红才艺也不在话下。不仅用心研习各类忍术及封印术，甚至连高超精密的医疗忍术都小有所成。

浴才常开玩笑说，女孩子太优秀不好嫁人，男人会有压力。水户直言要真如此，她宁肯终生不嫁。自己既非寻常女子，又怎会随意嫁给庸人耽误一生，要嫁也得嫁一个盖世英雄！浴才笑得更厉害了。

嫁给英雄，一个不管到任何时代都是少女们永恒的闺阁梦。但这话要水户说出来，就等同于“我不嫁”的决绝。

毕竟在十分讲究门当户对的涡之国，十大贵族中还真没一个男子，能赢得过不到十岁就坐在浴才的马背上一起东征西讨的水户。

“别紧张，我让你们三招，你们一起上，能从我手中抢走铃铛，本姬尊重重有赏！”

十个人高马大的宫廷侍卫，面对纤丽如一株茉莉的水户，不由得小腿肚子发抖。不是怕他们这些糙汉会误伤这朵娇滴滴的花儿，而是他们太清楚根本打不过她。

水户的近身侍卫漩涡芦名，可不想再当着下属的面儿，因败给一个女子而丢人现眼，对水户欠身说：“姬尊武艺超群，衬得我们这些侍卫都该下岗。还是容我们跟着您多多学习，就别再打击我们的自尊心啦。”

芦名看向水户的眼里，藏不住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因涡之国男子蓄长发的传统，为行动方便，他用发带简单绑着，两鬓垂着些发丝，像拉开帷幕的舞台，露出一张端正的高颧骨长脸。

红发披肩的水户是个不怎么打扮都易在人群中被发现的焦点，特别是额上那枚淡紫色的菱形“百豪之术”的印记，像茉莉洒了琉璃光，在春日里熠熠生辉。

“还是芦名哥哥嘴巴甜，你就是怕输了被我和夕颜在脸上画乌龟呗！”一脸聪敏相的水户转转那对黑眼珠，就能窜出八百个鬼点子。她得意地瞥了眼旁边那个娇小若黄鹂的女孩，与她同一脉的零无宫夕颜姬尊。

夕颜害羞地低头，她长了一张奶兔的脸，眼珠是奶兔的红，皮肤是奶兔的白，一个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的小姑娘，声音也如奶兔般软糯：“人家画的明明是小兔子，哪像水户姐姐你那么淘气，非要画乌龟……”

众人笑了，不管脸被调皮的水户画丑丑的乌龟，还是温柔的夕颜画奶萌的兔子，以芦名为代表的大老爷们儿表示，算了姑奶奶，惹不起还躲不起？

“姬尊别闹了，纹森太子来啦。”侍女漩涡云葵说道。她比苗条的水户高点儿，瘦得像竹竿，是怎么吃都胖不起来的体质。

云葵口中的纹森就是玉女宫纹森太子，浴才天皇的独子，未来毫无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水户的表弟。

水户嘿嘿一笑，不顾云葵和夕颜的挤眉弄眼，干练的素白忍装都不换，就去迎接那位她自认为无须多礼的表弟：“恭迎太子殿下！”

她样子可一点儿都不恭，不下跪不低头，这是她自认为的很俗套虚伪的礼节，也是纹森最欣赏的这位表姐不拘小节的地方，但落在更多人眼里，则是水户深受浴才天皇宠爱，有着与玉女宫一脉同等尊荣的证明。

“水户表姐别客气啦。”纹森太子约十六七岁模样，一个可以用白樱花比喻的美貌少年，声音也细腻温柔，一听就是那种脾气好有耐心的人，微笑着示意其余人免礼。

“云葵，还不给太子上他最爱喝的抹茶？”

“是。”

表姐弟坐在飞香舍外的走廊上，中间的圆桌放置了抹茶酥、抹茶千层卷等茶点，临近的茶香和殿内的焚香交织出一股悠远的芬芳。

赏着近处不时花雨飘零的樱花树和远处藏在云雾中的承湘山皇陵，最叽叽喳喳的水户都安静下来，撩起耳边的发丝，洁白的耳垂像刚挤出的奶一样白。

“表姐……”

“嘘，看云。”

水户像小孩子晃着足，手伸向天上那朵因框在四四方方的宫苑里，显得像被关起来的云彩，越瞧越像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女孩。

小时候她就爱扎双丸子头，因为那会儿是小丫头，但长大了就不能再梳这种长辈眼里有失身份的发型，这就是长大的烦恼……

“抱歉，但我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表姐，我是不是一个很过分的男人？”良久，一朵白樱花落在纹森的肩头，小小的花瓣的缺口像被咬过，露出疼的痕迹。

水户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就即将成为父亲的表弟，还是个肩上压了太多重担的孩子。

她轻轻捻起那朵快与纹森的白衣蒙混一起的花瓣，小心地捧在掌心里：“虽然表姐还没嫁人，也不是很喜欢你那位跋扈的雪姬太子妃，但她喜欢你是真的，当年因舅父赐婚嫁给你也是真的，她今后的人生里只有你这个并没那么爱她的丈夫，她此生唯一的男人……纹森，你懂么？”

呵，女人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是天大的不幸！她绝不要这种憋屈的人生，水户在心里狠狠地发毒誓。

【注释】

①清酒：即日本清酒，是借鉴中国黄酒的酿造法而发展起来的日本国酒。

②皇居：是日本天皇的起居场所，由“御所”（天皇居住的地方）、“宫殿”（各种公共仪式及政务的举行场所）和宫内厅（日本的一个行政机关）等组成。

③飞香舍：参照日本平安京御所的“七殿五舍”中的飞香舍。指后妃、亲王和内亲王的居所。在紫式部所著的古典小说《源氏物语》中，藤壶女御居住在飞香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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