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刺秦的计划书上有“复齐”一项,否则她绝对选一。
另一种是先跟将闾摊牌,就说你看见了被烧的那封信的内容,然后用仁义道德跟他死谏,他不答应就威胁,就说你有同党可以直接去向陛下禀报,不管陛下能查到什么地步,这个计划都一定会中止。将闾撤出,那么风家就不存在刺秦和灭秦的选择了,什么弹劾、票决就统统作废。但能不能活下来要看你自己的运气。
我知道这么做不地道,简直就是耍赖不成再次耍赖。但是我非常确定后一个战略的优越性,而且反正我也是让子鸢自己选。
子鸢沉吟道:
子鸢:既然要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能多问几个问题吗?
情报是很有价值的东西,但子鸢的问题从来不是问什么有用的情报。
我问吧。
子鸢:元蘅和栾景的事,你出了几成力?
就猜到她第一个要问这个。因为这段时间做的太毒辣,所以我压根就没去找过子鸢。尽管如此,这些消息还是会传到藏书阁与白露轩。都是故人,我也提过她们下毒的事,子鸢能猜到其中有我的报复。
我斟酌一下:
我如果我当时在太医院稍微退让了半点,季丘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如果当初喝第一碗汤的不是季丘,藏书阁可能会损失十几条命,站在藏书阁宫人的立场,你不会觉得我做的过分。
子鸢:我没指望过你有多善心,我也知道,慈不掌兵。你能谋划的,我做不来。我是想问,是你自己一个人,还是有郑妃的授意?
诶?我难得觉得惊讶:
我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她有可能听说过栾景写给郑妃的那封求助信,但是我并不觉得她会因此认为郑妃就是幕后策划——她不是一个把人往恶处想的。
再说就算真是郑妃授意又如何,某种程度上,子鸢是一个独善其身的人。我用灭秦的大业可以拉拢她,但这也是基于她自身想要具有崇高感。她并不追求做一个救世主。她能对我的报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怎会关心素不相识的宫妃争斗?
除非,她是要验证一项猜测,一项与我无关的、困扰着她的疑团。
我你是不是在白露轩那里听说了什么?关于羋夫人的事?
在训礼堂的时候我倒是跟元蘅提过这件事,她虽然惊讶,但听过也就罢了。元蘅有元蘅的好处,不多问不多言。她的好处也是她的坏处——她但凡在郑妃面前多问几句,就能发现我狐假虎威的端倪,也不至于至死都以为自己在郑妃做事。
栾瑾和季丘也常有疑问,但都止于好奇,我摆点脸色就不敢多问了。
但子鸢,终是有些耿介。
据说将闾公子的生母当时和郑妃平分秋色的羋夫人,后来昌平君事起,羋夫人自尽。就像陛下说的,
皇帝:你们一个个都是来朕的后宫自尽的吗?
后宫自尽的人有一半是被人逼死的,羋夫人也一样。我只知道当时的证据是指向郑妃的。
可那仍然是将闾公子的事,是郑妃和羋妃的事。我既然不打算动郑妃,也就不曾问过。
我你想知道,郑妃会不会铲除异己,会不会把人逼死。但这个问题并不能解答羋夫人的死因。如果这件事是她授意,就能证明四年前也是如此吗?如果不是,就能证明她是清白的吗?
她沉默了。我缓缓道:
我元蘅的事情,她占一成;栾瑾的事情,与她无关。这是你要的答案。
我我没打算动郑妃,我相信你对她也没有什么敌意,所以不要探究这件事了。好奇心是很危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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