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鸢:我……
子鸢沉默了,也许她可以做到不报复,但是善待,不是她的性情。
我但是说到底,陛下恨的是被压制,被要挟,而不是背叛。华阳太后死了,昌平君死了,羋夫人也死了,他已经是天下的君主了,有什么必要为难一个孤女?如果他不打算杀一个人,那么折辱她,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显得无聊。
我对陛下和羋灵来说,放她出宫,眼不见心不烦,大家各自安好。陛下要的只是一个态度:求饶,或者说示好。羋灵证明了自己的臣服和敬奉,那么陛下为什么不扮演一个宽厚的君主呢?
我你因为主战派的身份进入浣衣局,想要摆脱,也是同理。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每一个主战派都能被轻易宽恕,秦宫也可以关门了。
子鸢接受了:
子鸢: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我我说过,我对不住你的,只有流枫的案子,现在要补偿,也拿这个案子来补偿。
她困惑了:
子鸢:怎么补?
我刺杀即墨大夫,是奉了姚廷尉的密令,可惜风家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有人代劳了,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份心意总是好的。如果这样的人也被一并打入主战派,未免有些冤枉。
她忽然明白过来我说的“有人”是谁,下意识道:
子鸢:我没有。
我笑:
我你当然没有,人是我派的,还是我救的,即墨大夫是自己战死的,一次失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功绩,简直是耻辱,但是用来表忠心,却还勉强够用。我不需要这个案子,但是你需要,你总不会觉得这样也算欺负我吧?
子鸢:可是……
她非常纠结,可是说不出辩驳的道理来。
我子鸢,
她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我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双眼:
我我不需要你杀人,也不需要你害人,我只需要你撒一个小小的谎。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谎言。谁派的刺客,我不管,风家不管,连陛下都不会管。你提出,我作证,那这个人就是你派的,你自然就不是主战派。
我你自己想想,你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没有摸过刀剑,没有上过奏折,你凭什么要被划为主战派?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要我们承担?你有权利、也有资格,像季丘、元蘅过得一样好,而不是任人宰割。
她缓慢地喘着气,我说的一切都太合理了,让她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是这又和她之前接受过的一切教义相违背。
我你有一下午的时间起草一份奏书,我晚饭的时候回来。
我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还端走了剩下的那盘鱼。
刚才回来的半路上就看见有只白猫跟上来,在门口被拦下了。能养这灵物的不多,我家里也有一只,不能带进宫,还有点想它。
一出门,它果然还眼巴巴地等着,我把鱼端给它,它上前嗅了嗅,欢喜地吃了,我这才看见它虽然全身皆白,四脚却各有一圈黑毛,跟我家养的那只极为相似,正是绝世罕见的雪夜交兵。
要不是我对我们家那只小黑太过熟悉,真要以为它偷跑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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