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寓眯眼看着她,眼神意味深长,悠悠道,
许寓:“你这几日一直陪着我,就不怕院里的人说闲话?”
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小声嘀咕着,
薛枝枝:“看开了,名声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许寓眼底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他道,
许寓:“放心吧,本公子会对你负责的。”
薛枝枝:“哼,”
枝枝冷冷一笑,
薛枝枝:“我是已经不要脸了,你负不负责都不重要了。”
许寓愣了一下,因着她这句话心中气结,正准备说什么便听到门外有声音传了进来,
段灵淑:“大人,许大人。”
两人动作皆一顿,回头去看。
只见着了一身湖蓝衣裙的段五小姐跟着牧白走了进来,手上还拎了一个食盒。
段灵淑:“大人,”
段灵淑在许寓面前微微俯身,随后温柔道,
段灵淑:“小女听说,大人这两日卧病在床,心中十分忧虑,便带了自己做的点心前来,聊表心意。”
枝枝回头看着许寓,将手中的碗慢慢放下。
许寓:“咳咳,”
许寓轻轻咳了两下,
许寓:“多谢段小姐关心,本官不过是得了风寒,小病罢了,何须段小姐跑一趟。”
段灵淑点头笑了一下,目光却慢慢挪到了枝枝身上,
段灵淑:“不碍事的。”
段灵淑:“对了,这位是,薛姑娘吧?”
枝枝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她在门口就已经打听好了吧,明知故问。
这般说着,枝枝慢慢站了起来,在段灵淑面前点了点头,
薛枝枝:“段小姐。”
段灵淑看着她,眼中的笑容渐渐消失,随后带着疑惑道,
段灵淑:“听闻,薛姑娘的脸受过伤,如今,却是看不到了,看来,这不过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罢了。”
枝枝不愿同她解释,朝她温柔一笑,
薛枝枝:“嗯。”
段灵淑顿时僵在了原地。
但站在门口的牧白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寓忍俊不禁,却还是急忙稳住了脸上的表情。
薛枝枝:“我先出去了,段小姐请便,”
这般说着,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牧白站在门口看着枝枝走了出来,低声道,
牧白:“薛姑娘,你就这么放心把他们两留在里面?”
枝枝回头看着他,
薛枝枝:“你信不过你家公子?”
牧白:“也不是,就是……”
他抬手抓了抓脑袋,
牧白:“毕竟孤男寡女……”
薛枝枝:“噗嗤,”
枝枝低声笑了起来,转身便朝廊下走去,
薛枝枝:“我信他。”
——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一进院子便看到段灵淑满脸委屈的站在门口。
她脚步一顿,转身欲走。
段灵淑:“薛姑娘,”
段灵淑突然喊住她。
她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点了点头。
段灵淑拎着食盒朝她走了过来,微微一笑,
段灵淑:“听闻薛姑娘字写得十分漂亮,刚好,过几日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想提一副字给她,不知,薛姑娘可否过府指教一二?”
枝枝愣了一下,这才道,
薛枝枝:“段小姐客气了,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段灵淑:“薛姑娘不必急着拒绝,我是不会亏待姑娘的,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前来接姑娘。”
说完后,她不等着看薛枝枝的态度便转身走了出去。
枝枝站在原地看着她,在心中默默想了一下,也罢,明日且去看看。
——
待她端着药走进去之后,一抬眼便看到了正在聚精会神看信的许寓。
薛枝枝:“大人刚醒,怎的不多歇息会儿?”
许寓将手中的信封放下,
许寓:“你可知前几日我们遇到的那伙人是谁?”
枝枝摇了摇头,
薛枝枝:“我只知道他们不是中原人。”
许寓:“为首的,是北戎五王爷呼延攒。”
薛枝枝:“你怎么知道的?”
枝枝问了一句。
许寓微微眯眼,喃喃道,
许寓:“他手中拿的,是新月弯刀,那是北戎王室才能使用的,而且,他使的刀法出神入化,如今想来,北戎王室中能够将新月弯刀用的这么好的,年轻一辈里也只有他了。”
薛枝枝:“北戎王室子弟,私自入我大巍,还在我大巍境内乱杀无辜,这可是重罪。”
许寓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下巴,
许寓:“段灵淑怎会知道我病了?”
薛枝枝:“她漂亮吗?”
枝枝突然在他耳边问了一句。
许寓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她,忍俊不禁。
枝枝却悄悄将放在他枕头下的书拿了出来,低声道,
薛枝枝:“清心咒?”
许寓有些脸红,急忙将书本拿走。
薛枝枝:“许大人,你心里这得埋了多少事儿啊?都开始看这些了。”
他眯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
许寓:“以前是为了修身养性,……现在是因为你。”
枝枝愣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明白,她红着脸急忙起身走远了些,
薛枝枝:“你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如今说话都不正经了。”
说完后,她转身便走了出去。
许寓:“哎,你去哪儿?”
薛枝枝:“回家。”
许寓:“药还没喂呢。”
薛枝枝:“自己喝。”
——
鸽子巷。
枝枝刚刚走进去,远远的便看到了在挑拣药材的老许,她慢慢走的老许面前,低声唤了一句,
薛枝枝:“师父。”
老许抬头看了她一眼,
许泊常:“舍得回来啦?”
枝枝笑了一下,
薛枝枝:“大人醒了。”
老许点头,
许泊常:“刚刚牧白已经来过了。”
这般说着,她也跟着在一旁坐了下来,给他整理着药材。
许泊常:“这都是给小寓准备的,到了下午牧白会过来拿,他这次是伤了元气了。”
枝枝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薛枝枝:“金陵,会有人过来吗?”
老许低头想了一下,
许泊常:“未曾敢说,小寓可是我们许家的宝贝疙瘩,那边若知道了怕是不好,至于牧白,怕就更不敢说了。”
薛枝枝:“哦,”
她回应了一句。
许泊常:“你今日,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吧?”
枝枝坐在那处扯着一片叶子,随后低声道,
薛枝枝:“师父,我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如果有一日,我没了,他会怎么办?”
老许手上动作一顿,道,
许泊常:“苏先生不是说,他会替你想办法的吗?”
枝枝摇了摇头,
薛枝枝:“师父,如果没有办法呢?如果,我等不及十年呢?”
她越说声音越哑,
薛枝枝:“是我太自私了吗?我原本想着,既然我只有十年了,那么就开开心心的过就好了,哪怕以后我没了,或许,他过一阵子也就释怀了,可是,可是经过这三日我才知道,原来,相爱之人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会这么痛苦,我真的不想让他这么难过,可是师父,我都不敢告诉他,我该怎么办?”
许泊常:“枝枝,”
老许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向冷静的他乱了手脚,他轻轻摸着枝枝的头发,道,
许泊常:“枝枝不怕,师父会帮你的,你可以活的很久很久,五十年,六十年,很多很多个十年,你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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