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你做的面真好吃,嘿嘿,”
牧白端着碗慢慢走了进来。
她晃了晃神,
“昂,你们喜欢就好。”
“阿宝,”
青禾远远的唤了她一声。
枝枝回头,快速走了出去。
“你今日,是有事儿要问我吗?”
青禾说道。
枝枝点头,
“青禾姐姐,你知道,段家的大夫人,平日里喜欢去哪儿吗?”
“段家的大夫人,”
青禾微微侧首想了一下,
“我记得,她似是喜欢去东面的济缘寺,每月的十五都会去。”
枝枝了然,心中开始计划起来,
“我知道了。”
待晚上回去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枝枝叹了一口气,这舜阳哪儿都好,就是雨水多。
这般说着,一把伞遮在了她面前。
“大人,”
枝枝有些惊讶的回头,只见许寓着了一身黑衣,眼中有些不悦的站在那处。
“今日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许寓道。
枝枝推辞了一下,
“大人,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是觉得本官心术不正,会苛待下寮?”
“不是。”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皆不紧不慢的走着,枝枝只觉得今日气氛十分不对,大人似是不太开心。
“大人,你……”
“你刚刚同萧闲说什么呢?”
枝枝愣了一下,
“没什么呀,就一些闲话罢了。”
“闲话?”
许寓侧首。
枝枝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
“什么闲话,说来听听。”
“……”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走到了小巷门口,枝枝远远的便看到了撑着伞站在巷口的六重,她开心一笑,
“大人,我家阿弟来接我了,谢谢你。”
“等一下,”
许寓急忙拉住她的手。
枝枝惊了一下,低头去看许寓的手,
“怎么了?”
许寓沉默了许久,
“他为什么唤你做枝枝?”
“…萧大人,许是听着你这么唤,所以……”
“哦,”
许寓有些失落的放开她的手,转身便走。
枝枝站在巷口看着他慢慢离去,大人这是,怎么了?
“阿姐,你怎么了?”
六重打着伞快速跑了过来。
枝枝顿了一下,
“哦,没,没事。”
“喂,许寄兮,”
待许寓回去之后,萧闲早早的便靠在了门上,就等着他回来了。
许寓撇了他一眼,收了伞便大步走了进去。
萧闲嘴角带笑,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进去。
许寓见他跟着来,快速跑进屋里欲关上门。
“哎哎,许寄兮,你今晚不对劲你知道吗?”
萧闲急忙抵住门。
“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萧闲,我要歇息了,你马上给我滚!”
许寓冷冷的说了一句。
萧闲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许二公子,你完了你知道吗?”
“滚,”
许寓一掌将他给推了出去。
萧闲靠在柱子上抱着手咂了咂嘴,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
屋里的许寓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随后翻出佛经跟着读了几页,平心静气,不动妄念!
这厢枝枝回到家中,暖暖的泡了个澡,便从盒子里将那把琵琶拿了出来,琵琶弦在烛光下泛着冷冷的银光,趁得人心里也冷冷的。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一根弦,从顶端滑下,“叮”,一滴水珠从发间滑落,落到那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敢伤我爱,我必百倍还之,不死不休!
三月十五,济缘寺。
段家的大夫人陶云带着丫头前去上香,给寺庙中足足捐了十贯的香油钱。
按照惯例,陶云会在寺里待上个两日,吃斋念佛,陪伴青灯。
此时,她正一个人在后院的禅房里念经,突然间一阵似曾相识的乐声传至耳边。
她猛地睁眼,身子微微颤抖着,是她!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她俯一推开门,便被强烈的阳光刺痛了眼,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那乐声不绝于耳,似是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陶云定了定神,寻着乐声找了过去。
只见后山竹林边,一个白衣女子带着面纱,正静静的弹着琵琶,那乐声与自高处落下的水发出的声音混在了一处,动人心弦。
只是陶云此刻并没有心情听曲,而是冷冷的打断她,
“你是谁?青天白日的在此装神弄鬼?”
枝枝停下手中的动作,“哦,夫人莫非是不喜欢听这曲,要不,我给夫人弹个《东风破》?”
“你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陶云一听此话,似是有些激动起来。
“我是谁?夫人不知道吗?”
枝枝低声反道。
陶云笑着摇头,自言自语道,
“怎么可能呢?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我亲手切断了她的指头,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弹琵琶,你不可能是她!”
枝枝转身,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是你断了她的指头,是你杀了她!”
“哈哈哈,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也敢兴风作浪,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老爷,她也配?”
陶云咬牙说着,声音可怕的如同是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
“你知道我每日吃斋念佛可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我要让那个贱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杀了你!”
枝枝颤抖着身子,自旁边的包袱里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她慢慢走了过去。
陶云冷冷一笑,却在下一刻倒了下去,她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燃烧的香,嘴里微微颤抖起来。
枝枝此时已经魔怔了,她蹲在一旁将陶云的头发扯了起来,
“我要割下你的头颅喂狗,让你给她陪葬。”
“不,不是我,我错了,我没有杀她,真的,我只是教训她,”
陶云无力的看着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害怕的哭了起来,
“是真的,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发誓,真的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你,”
枝枝将匕首高高举起,
“我都要杀了你。”
“铛,”
一丝寒光飞过,将枝枝手中的匕首打落,她急忙起身去看,只见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抬手打在了陶云脖子上,让她昏睡了过去。
枝枝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
“薛枝枝,你疯了是不是?”
许寓低声怒吼道。
“只差一步,就差一步,我马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许寓微微一惊,俯身捡起她的琵琶,将那香炉一脚踹进了湖里,拉着枝枝便走。
后山,枝枝不情不愿的跟着许寓走了一段便不愿再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再来晚一步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许寓气的不行,转身骂道。
“代价?什么代价?还有什么是比死更可怕的吗?”
枝枝看着他。
“你一旦杀了人,手上沾染了血,这一辈子都休想再洗去,你会痛苦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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