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叫她穿着这丑得无法入眼的里衣,她实在是不情愿
钟秀被陆芝那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逗得直乐。
她教过许多人刺绣,哪怕是水箬那丫头,每每绣得一言难尽,却也自我感觉良好。
倒是头一回见到这般嫌弃自己的。
因为陆芝绣的是女子的贴身衣物,所以三人并未在大厅内,而是在钟秀的绣房内。
钟秀起身走到烟尘身旁,陆芝也跟着凑了过去。
烟尘已将里衣里裤制好,便只剩外衫和腰带要缝制。
她选的是春日才能穿的料子,所以并不着急做好,反而精益求精。
“栩栩,你有这双巧手,还有如此耐心,不同伯母学乌绣实在是可惜了。”陆芝感叹道。
哪怕她这只是半成品,可拿到外面让人家辨认,都会以为是绣坊的绣娘所绣。
更别提她这是头一回接触刺绣。
“不急。”钟秀看向烟尘,柔声道,“我们说好的了,待这身衣衫制成,再论此事,栩栩可以慢慢考虑。”
陆芝确实道出了她心中所言,但她并不想给栩栩压力。
岂料烟尘摇了摇头,看着她笑道:“娘,不必考虑了,栩栩想同您学乌绣。”
“当真?”钟秀听她这么说,面露喜色,也有些惊讶,但还是道,“栩栩,莫要因为娘而答应,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娘,我说的是真心话啦。”烟尘握着她的手晃了晃,“栩栩是真心想同娘亲学乌绣,您就答应嘛,好不好?”
这段时日以来,她发现自己越发热衷于此,也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做女红,而不是单单只是为了给九方樾做一套衣衫。
阿樾说过,她若想学什么,想做什么,那便只管去做,所以她不想再等了,既然芝芝提起了此事,她便顺势将自己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好好好,娘巴不得立刻收你为徒呢。”听着她撒娇,钟秀乐得合不拢嘴,拍了拍手,“既如此,那就该将拜师宴提上日程了。”
拜师宴?烟尘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立刻道:“娘,不必如此麻烦的。”
“必须要。”钟秀正色道,“这不能省,我要让大家知道,乌绣并非没有传承之人。”
这场拜师宴,她不仅是让所有人知道乌绣后继有人,更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的栩栩,并非比不上那才女,反而比那北莺晨更好。
其实钟秀不乏听过些许不和谐的声音,说烟尘只是那朝南第一才女的姐姐,定然比不得那当上才女的妹妹。
她每每听到那些话语,便觉得气恼与心疼。
她的栩栩这般巧手聪颖,蕙质兰心,若非北府那般磋磨,栩栩本该是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才是。
“就是。”陆芝也在一旁帮腔,“栩栩,伯母可是名动一方的乌绣大师,想当伯母徒弟之人,可从九方府排到城门口还不止,这不是一件小事,马虎不得。”
连她也这么说,烟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点头:“那都听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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