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九方樾所料,他屈指对着两个穴位按压下去,烟尘便疼得眼泪直冒。
不同于小腹的阵阵刺痛与坠痛感,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拳般。
她忍不住弓着腰,抓着他的两只手臂,含泪摇头:“阿樾,好痛,我、我不要了……”
钟氏一大早起身,听说烟尘来了月事,猜想她身子亏损的这般厉害,定会疼痛难耐,火急火燎地用过朝饭,这才去了北苑。
要不是为了将九方延赶去医馆,她连朝饭都顾不上吃。
她知道这种时候,就算九方樾去了医馆,也会分心,不如让他安心在府中照顾媳妇。
岂料她刚靠近俩孩子的卧房,就听到乖乖儿媳哭的那叫一个凄惨,连她这一颗心都跟着颤了颤。
“不要了……呜呜呜……阿樾,求求你,好痛,我不要……”
“栩栩乖,再忍一忍,就快好了。”
九方樾听着她的哀求,早已不能镇定,额头急得出了细汗,但手上的动作却仍没停下。
烟尘哭着任他将自己翻来覆去,越发委屈地看着他,九方樾只得避开她的眼神。
钟氏听到屋内传来的对话,抖了抖手,整个人都惊呆了。
“什、什么情况……”她一脸惊恐地看向眉柳。
不是吧不是吧,她儿子不会是个禽兽吧!
眉柳也被两人这对话吓了一跳,但还是宽慰道:“夫人,且先进去看看,莫、莫要徒生误会。”
可听到烟尘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钟氏实在无法冷静,只觉怒火中烧。
她气得将房门踹开,一脚还未踏入,声音倒先传进屋内:“九方樾,你在做什么?!”
九方樾正一边哄着小娘子一边替她按揉穴位,忽然听到钟氏怒气冲冲的声音,有些懵了,手下一顿。
他自小就让人省心,钟氏何时这样连名带姓喊过他。
反倒是烟尘吓了一大跳,被自己呛了一口,打了个哭嗝,躺在床上直咳嗽。
九方樾见状,连忙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钟氏火急火燎跑进里间,正想把这个“禽兽不如”的儿子揪起来痛打一顿。没想到却见两个孩子衣衫齐整,看样子并没有发生什么。
烟尘小脸通红,挂着泪痕,眼里还含着泪,可怜兮兮地在九方樾怀里咳嗽。
她听到声响,抬眼看向钟氏,那小眼神,差点没叫人心疼死。
“娘,您……怎么了?”九方樾看到她满脸怒色,愣了一下。
钟氏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什么,难免心虚,有些中气不足地问道:“你、你对栩栩做了什么?”
九方樾一脸莫名,但还是回答她:“栩栩来月事腹痛,我替她按揉一下穴位,好缓解疼痛。”
他看着咳嗽不止的小娘子,微微皱眉:“娘,您吓到栩栩了。”
“是娘不好,娘太冲动了。”钟氏赶紧走到床边坐下,也伸手轻拍着烟尘的后背。
烟尘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轻轻推了九方樾一下,转而扑进钟氏的怀里,颤着声音道:“娘……你快和阿樾说说,我不要了,好疼……”
“哎哟,乖儿,你这是要叫为娘心疼死呀。”钟氏抱着她,让眉柳湿了一把帕子,替她将小脸擦干净。
“我们忍忍,之后就不会这般痛苦了,好不好?”她知道九方樾这是为了她好,只得劝着。
烟尘抱着钟氏,撒娇般地摇着头。
钟氏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疼之余,又觉得稀罕得不得了。
九方樾也知道小娘子这是疼坏了了,与钟氏对视了一眼,将人抱回了怀里。
知道九方樾有法子,她也就放心了些,起身道:“樾儿,医馆那头有你爹在,今日你就安心在府中照顾栩栩吧。”
“娘,您放心,我会的。”九方樾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
他本想着待小娘子好些了便去医馆,既然爹去了,那他便可放心地陪着小娘子了。
“那娘先去叫人做些朝饭,栩栩这样,吃食方面更要注意。”
钟氏说完便带着眉柳出去,将卧房留给九方樾哄媳妇。
“栩栩。”九方樾侧头看她,柔声唤道。
烟尘推了推他的胸膛,越发伤心:“阿樾,你不疼我……”
“我怎会不疼你?”九方樾连忙问道。
“我都说不要了,你怎么还继续呀……”烟尘虚弱地控诉着。
“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忍让你一直这么痛着。”九方樾用脸蹭了蹭她的发丝,问道,“现在,可有感觉好些了?”
他这么一说,烟尘忽然发现,自己倒是真的好些了。
虽然还有些疼,可已经不似方才那样是猛烈的坠痛感,反而变成了微微的阵痛,是她能忍的程度。
烟尘摸着他方才按过的穴位,可怜兮兮道:“可是,这儿也疼。”
“我再揉揉,一会儿就好了。”九方樾伸手,轻轻替她揉着。
烟尘乖乖靠在他怀里,任他伺候着,此刻倒是有劲说话了:“阿樾,怎么来月事这么疼呀,以前我都能忍,可是、可是我这次真的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但九方樾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他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将吻住她不停叭叭的小嘴,她未说完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唔……”
这一吻不带一丝情..欲,更像是惩罚般,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笨栩栩,不许再胡思乱想。”
她都疼成那样了,不过是掉几滴眼泪喊几声疼,他怎会觉得她是矫情?
烟尘发现,他的吻似乎要比别的方法更管用,难得主动地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阿樾,再亲一下……”
钟氏亲自盯着人准备朝饭,烟尘被九方樾哄着强撑意识,吃了几口朝饭,实在没胃口,九方樾这才抱着她,让她安心入睡。
水箬起得晚了些,一收到消息,连朝饭都顾不上吃就跑来了北苑,只是没想到嫂嫂已经睡下,她便也不好去打扰。
于是乎,特地为烟尘好的朝饭,全都进了小姑娘的肚子里。
来这一次月事,着实是令九方樾如临大敌,更不敢掉以轻心。
他看着小娘子的睡颜,实在想象不到她从前在是如何生忍下来的。
好在烟尘只是第一日疼得那般厉害,后面几日虽有不适,但已经不会影响入眠了。
但在九方樾和钟氏的强烈要求下,她每日除了吃喝就是躺在床上,就连水箬也不出府了,日日都来陪她说话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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