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宴巳时末正式开始,烟尘手持拜师帖,从厅内出现,她面带微笑,看着高台上的钟秀,清澈的双眸中越发光亮。
钟秀看着她,一脸欣慰,栩栩如今已不再是最初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她在改变,也在成长。
烟尘余光瞥见自己被装裱起来的绣品,心底一暖,一步一步走过台阶,登上高台,跪在钟秀面前的蒲团上,郑重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言罢,她手持拜师贴,弯腰磕头。
“好好好。”钟秀连道了三声好,这一次不为别的,只为这门手艺终有传承人而欢喜。
烟尘接过眉柳端来的茶,双手托举过眉: “请师父喝茶。”
钟秀接过茶水饮下,刚要将她扶起来,就听到烟尘继续道:“今日以前,您是栩栩的婆母,胜似娘亲,但此时此刻起,您不但是栩栩的娘亲,更是对栩栩有知遇之恩的恩师。”
“徒儿要在此多谢师父的悉心教导与信任,也请师父放心,徒儿定不负您所期,将乌绣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她的声音不大,温婉柔和,但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不止钟秀,她由衷地感谢在西淮遇到的每一个人,甚至有些感谢北府,若没有这阴差阳错的替嫁,或许她现在还在历经北府暗无天日的折磨。
钟秀听她一字一句说着,心中满是暖意,忙将人掺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你的心意娘都明白。”
她摸了摸烟尘有些发红的眼角,这才看向前方来参加宴席的众人,得体一笑:“感谢各位今日的到来。”
“我自十几岁起遇到我的恩师,开始习乌绣,师父传授了我这门手艺,我也教过你们之中许多人。”
“相信大家也知晓,我的徒儿亦是我的儿媳,是九方府的少夫人。或许有人会说我偏私,但我徒儿的天赋与能力你们也都见到了,她不过同我学了两月,便已比许多学了一两年的学徒绣得更好。”
“我钟秀扪心自问,每一位来府上求教之人,我都根据你们的能力传授教习乌绣,并未藏私。北烟尘是我的首徒,亦会是我唯一的徒弟,毕竟人也是要服老的,再多一位徒儿,我也有心无力了。”钟秀说这话时,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听她说是首徒也是唯一的徒弟,烟尘有些震惊地看向钟秀,却发现她看着自己,满眼慈爱。
烟尘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努力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台下的宾客听到钟秀这万分护短的言论,也是讨论声四起,反倒是同为宾客的林煜和花云相视而笑。
前两日烟尘特地去了集市一趟,给他们送了请柬。他们还未同九方延和钟秀接触过,不过现在看来,九方府的人待栩栩是打心底的好,他们也就放心了。
柳乘舟一脸羡慕地看着台上的钟秀和烟尘:“也不知栩栩可愿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林煜惊讶地瞪眼,“难不成你要教栩栩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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